同撒娇,傅希如的动作一滞,没说话,仍旧在抚摩他的后背。卫燎伸出手,和他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的黑暗与温暖中相触,手指挤进他的指缝,最后紧紧纠缠在一起。
他显得太亲和,但卫燎往他怀里一嗅,仍然能嗅闻到铁锈和冰雪的气息,他不出声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问:“你恨我吗?”
这话其实卫燎已经问过一次,傅希如没有回答。那时候他问的是卿恨朕吗,这次问的是你恨我吗,意思虽然相同,但却不能混为一谈。唯一没有变的是傅希如充耳不闻,默不作声。
这就叫卫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也不追问,病让他浑身乏力,忽冷忽热,更没有精神持续的试探傅希如深不可见的心事。
况且,问不出来真话也让他心里泛起厌恶和轻微的恼怒,干脆翻身背对傅希如,弓着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傅希如眼神复杂的被迫看着他的后背。卫燎睡觉向来这样,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连梦里也不得舒展放松,总是弓着身,怀里抱着一角被子,无论如何都改不过来。
他方才触摸到熟悉又陌生的躯体,已经不得不保持沉默,何况现在卫燎又用他熟悉的方式赌气,就更无法说话了。在有些问题上他不能违心,要是回答说我不恨你,那卫燎和他都知道是假的,要是说恨呢?
今夜又将如何结束?
卫燎往他怀里拱过来的时候,倒好像一切都复原了,从一个深夜回到另一个深夜,同样是冬日即将过去,同样是卫燎带着病卧床,迫不及待的等待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召见,等着傅希如过来。
他身上的龙涎香还带着其他的味道,苦涩里透着一股甘甜,香气有无形的触手,抓紧了傅希如的肩头,逼迫他弯腰,也逼迫他此时此刻跟过去,贴着卫燎后背的弧度把他抱进怀里,轻柔的贴合了卫燎的曲线。
卫燎轻轻一震,这点动静也叫人读出他的吃惊。
他没回头,任凭傅希如在背后,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更多的炽热与亲近。
傅希如知道自己的心软来的毫无理由。卫燎其实从未有所不足,他生于深宫,长于宠爱,从未有不能得偿所愿的时候,更没有受过伤,害过痛,心疼他简直是浪费。
所谓疾苦多半关乎于全天下,一个人的孤寒与之相比,就不算什么了,卫燎之任性与恶劣不仅体现在对要达成的目标不肯转圜的冷酷,也体现在某些毫无必要的事情,他非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