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个:“快!热乎乎的!”
那仆役跟着凑热闹:“是刚出炉的头两个!”
傅希如只好勉为其难咬了一口。他不太爱吃羊肉,倒是在幽州把这个毛病改过来了,天寒地冻的,物产又不丰饶,一年里头秋冬那么长,春天短得像是没有来过似的,经年难见一点绿意,不知不觉的,什么忌口也没了。
吃都吃了,傅希行这才想起来他大哥不太喜欢吃膻味去除不尽的羊肉,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他也吃了大半,一愣,又替他难过起来。
虽说做弟弟的心疼大哥是应该的,可这么多愁善感,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乖顺的继续往家里走。
时近年下,快要到封印的时候了,卫燎按着傅希如的事儿不做,一来是为了吊一吊他,看看风向和情况,二来自然是懒散,一心一意盼着能松快几天。
虽然没提过这件事,可宣召傅希如进宫的旨意却没停过,关于他独得恩宠的流言,自然是又起来了。
傅希如收了几封信,也就快到元日了。
他终于在卫燎这里见到了传闻之中权势滔天的尚书左仆射,裴秘。
那天没有下雪,天气晴好,卫燎唤了伎乐前来,与傅希如共赏,消磨时间。
他这个皇帝做的比先帝安逸许多,好似终日都无所事事。席上备了蜜酒,因为是白昼,且还要说话,因此喝醉了就没意思了。
傅希如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尝出辛辣的酒香,心生无奈。
卫燎的恶作剧永远不知道换一换。
抬头看到紫琼也是无奈的眼神,傅希如就更能肯定这事卫燎知情了。
这种事没有必要拆穿,傅希如若无其事放下酒盏,转而吃了一块蜜饯,外头的宫人进来禀报,说裴大人来了。
卫燎对这个心腹确实不同寻常,自然而然的叫进来了。伎乐未停,一个着紫衣的人微弓着腰从外头进来,径直到了卫燎面前行拜见礼,随后又周到的对傅希如也点头致意。
眼下的场合不算正式,礼仪上也可以随意些,傅希如颔首答礼,就看到裴秘用犹疑的眼神询问卫燎。大概是有要事要说,傅希如在场很不方便吧。
卫燎倒是不拘小节:“说。”
傅希如并没有流露出十分上心的神情,自然也并没有专注的去看伎乐,他像是对什么不够关注,垂着眼帘,摆出闲适而自得其乐的姿态。
裴秘得了指示,开门见山:“房州急报,说清河公主病了。”
卫燎沉默片刻,不得不问:“清河公主是谁?”
傅希如扶在膝上的手指突然一跳,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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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关于坊市这一段基本是来源于于赓哲的《隋唐人的日常生活》,反正古代其实对平民很不友好,生活也不咋便利的,了解这点之后我放弃了穿越。
第十章 酒热
清河公主是废太子的独女。
先帝统共生了五个儿子,除了废太子是自己收拾了的,卫燎继位了之外,那三个不是病死,就是夭折,所以卫燎到现在,最亲近的只剩下堂兄弟,还有这个废太子的独女。
按理来说,谋反这回事应该要累及家人一同贬为庶人,可到底清河公主只是个女孩,且当时似乎还有些别的考虑,似乎是准备叫她和番,因此不仅没有被贬,甚至在过了两年之后,还封了个公主。
太子之女,本来应当是郡主的。
卫燎是老来子,和废太子也不是一母所生,何况清河公主后来恍惚是因为忤逆遭贬,没有和番,反而去了房州,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如果是别人说不记得她是谁,那可能不是真的,但卫燎是什么样的人在场的裴秘和傅希如都很明白,没有不相信这句话的。
他是真的忘了。
傅希如这时候才说话:“清河公主是废太子的独女,陛下应该记得她的。”
按辈分来说,清河公主是卫燎的侄女,其实比他还大个几岁,小时候一起在宫里长大,总该有些印象。废太子出事的时候,卫燎大概十三四岁,清河公主已经及笄了,太子原本想把她嫁出去,到底没来得及。
卫燎“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