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了。
走到半道上,甚至绕了路,是从国子监门口经过的。
紫琼再进去,内殿里就开了一扇窗,香气散逸,微风吹动宣纸,卫燎在洗手。
他被朱砂染污了指尖,正低头自己搓洗,听到她进来的声音,头也不转:“说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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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傅希如初入后宫,封常侍,封号:清?
突然玩起了后宫游戏。
第八章 寒凉
无论见过多少次面无表情的卫燎,紫琼都难免感到一阵熟悉的悲凉。她入宫很早,运气不错,照顾卫燎总有十四五年了,这些剧变也不过是近两三年逐渐明显起来的。
以君臣或者主仆的分际来说,最好是一点多余的感情都不要有才是对的,安全的,可女人天性里的温柔和多少年相依为命的错觉,让她不得不生出完全不合时宜的爱怜与悲悯——明明自己也是深陷怪兽之口,永生无法出逃的可怜人而已。
可吞噬她的不过是森森宫廷,吞噬卫燎的却是整个天下与皇位,竟说不上谁更悲哀。
紫琼揭起盖子看了看香炉里的灰,询问一般看过卫燎的神色,又撒了一把香料,拨弄过整整齐齐的香灰,把新的香料埋起来,似乎是用这种事来掩饰心里的不安与徘徊,或者掩饰要说出口的话:“陛下的吩咐,妾身都问了,傅大人他……几乎什么都没说。”
卫燎挑眉:“什么都没说?”
明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可这也是紫琼最难说出口的。她总不能说他看起来对您毫无留恋,也不能说为何非要这样纠缠,只能说些不痛不痒,似乎什么都没说的话:“傅大人他并不惯于对人说真话,说到幽州,也只说些趣事,说到贬官……”
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刺人,紫琼不得不原话转述:“他只说,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谁也说不准,这句话里到底有几分怨怼,有几分豁达,或者仅仅只是描述事实,而非评价。
私心里,紫琼其实很想劝和,可这话不该是她来说,所牵扯的事情又太多了,何况卫燎和傅希如其实都不是需要别人来管私事的人,她只能不越雷池。
卫燎其实并没有生气,而是若有所思,想第一个跟自己说不见长安这句话的人究竟是谁,片刻之后才想起来,是一本闲书上关于二人争论是太阳远还是长安远的小故事。
举目见日,不见长安,所以太阳都比长安更近。
他冷笑一声,接着往下问:“他还说了什么?和傅希行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