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傻了,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明明昨天,他们天还笑着同你招手,转眼间一个躺在冰冷的停尸房,一个在重症监护室不省人事。”
被子猛然颤动一下。
言默眸光冷静,语气淡然如水,说话声音低沉暗哑,仿佛正打开一本尘封多年的日记,翻阅时灰尘阵阵,边角一圈一圈泛黄的印记,越看越觉得鼻尖发酸,眼眶红热。
事故发生在外地,言默的父亲被直接送往当地最近的医院。
言默匆匆赶到,签字后连续几个小时的手术,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命暂时保住,却依旧昏迷不醒。
插氧,打点滴,上高精度的仪器,24小时监护,稍有不慎便是言默无法承受的结果。
另一边,言默母亲在停尸房放了几天,工作人员警告他必须赶紧办手续火花,言默甚至都没有机会跪在母亲身边,捧着他的手好好哭一场,转眼就被一大堆的人批评者、呵斥着、匆匆忙忙送走母亲的遗体。
那段时间真的太痛苦太可怕,一个人如果总是淹没在绝望中,是会发疯的。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存折上的数字越来越少,到后来他不得不托人卖掉房子,他自己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地下室,每天打各种零工,堪堪维持所有的医药费用。
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他没头没脑的拼死拼活的忙碌几个月,直到顾星风一通电话把他拉回现实。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我要被你气死了!”
“我告诉你言默,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咣咣咣——
昏暗的地下室有人疯狂砸门,砰的一巨响,脆弱且不堪一击的木门被狠狠劈开。
“对不起,有点事情,先挂了——”
电话挂断,一群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大汉拎着棒球棍闯进来。
花臂男人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啊小同学,我们来拿钱!”
言默冷眼:“钱我已经还清了。”
男人哼了一声,道:“那只是本金,还有利息!你跟我装傻呢?”
“连本带利一共十三万!”言默目光锐利,声音冰冷:“一分不少!装傻的是你们!”
“呵?”男人笑:“八出十四归!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男人眯眼继续说道:“你小子今天不把剩下钱还了,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说完,他一个眼神扫下去,周围几个男人抡着铁棒,在窄小的地下室乱砸一通。
叮叮咣咣的巨响,大小家具噼里啪啦摔落一地,似魔鬼的笑在耳边桀桀回荡,引人发疯发狂。
砰的一声脆响,一张黑白相片砸在地上,碎玻璃散落一地。
“妈的,什么东西,晦气!”
一个黄毛嫌恶的用脚踢了踢,努嘴啐了一口。
言默的脑子轰然炸裂,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骑在黄毛的身上,面目狰狞的疯狂殴打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下了多重的手,双拳红艳艳一片,地上躺着的人气若游丝。
事件一触即发,本来就紧张的情绪顷刻间被点燃。
众人呆愣片刻后顿时回过神,一窝蜂的冲过去,围着言默抡起巨大棒球棍,其中某下砸在言默的头上,黑红色的血顺着额头蜿蜒留下来,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
黄毛眦目欲裂,颤颤巍巍的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把□□,对准言默的肩膀闪电般的捅过去。
噗嗤一声,言默闷哼,肩膀上晕染一片血花,他摔在地上。
角落里的黑白相片被踩上几个脚印,破碎了一地的玻璃片深深刺激了他,言默双眼赤红,头脑空白,猛然伸手一捞,握住某个尖锐的物体。
他起身,狠狠刺了过去。
啊——————
一声痛苦凄厉的吼叫。
言默双手被玻璃片刺破,当他颤抖的松开双手时,玻璃片已经狠狠的扎在黄毛眼球上。
鲜血不止。
有些事情,不论是否故意,不论当时情况如何,不论是否真心悔改。
一旦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