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了一张褶子更密的纸,“这是你昨天写的清单。”
白曜啊了一声,“对,怎么了?”
“这上边所有的东西今天中午都可以到,下午就能安装完毕,我会尽量在明天客户来之前一切就绪……”
“等会,等会。”白曜怀疑今天还没睡醒,他刚才就想问了,“明天?你不是说要五天吗?”本来还在愁客户来了看什么,他昨天都已经打算要跟客户摊牌了,只是怕这一摊牌订单就要泡汤故而犹豫了,后来忙了半天居然忘了。
“那是因为……咳!这下什么都有了怕什么!明天没问题。”
冯厂长虽然拍着胸脯保证,白曜也没觉着半点安心,“可是,钱呢?”总裁都亲口跟他们说要放弃相机了!
“钱今天早上就到账了啊,现在都已经花出去了。”冯厂长眼睛本来就小,笑得太过都快把眼睛笑没了。
“这不可能!这……”
“怎么不可能,那么多钱我还能认错吗?再说了,那可是上头直接砸下来的钱,跟平常一级一级慢慢下放预算不同,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我们自然更慎重了些,哪儿敢搞错……”
“上头?哪个上头?相机事业处的财务?”不是半年都没盈利了吗?哪儿来的周转资金?
冯厂长憋着嘴摇头,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说的是朱先生!”
“朱先生?”朱?白曜飞快地在脑子里寻找这个姓氏。
“你不知道吗?他指明这是拨给你的款项,还特意打电话交代我们要全力配合你,你提的所有的要求都必须达成。
“你说的朱先生是哪个部门的?”白曜的心脏正一下一下猛地敲打着胸腔,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可是……
“当然是总裁办公室的朱先生,他可是总裁的特助。”特助,头衔虽然是助理,但是权力却是高于总监以及总经理的存在,作为总裁面前的红人竟然对他一个小小的厂长和和气气谦卑有礼毫无架子,冯厂长久经商场怎么会糊涂。
总裁办公室的钱直接到了工厂,他一个特助就算翻了天也就是个高级打工,没有经过财□□统地拨款流程就直接动用老板的钱,不管钱多钱少,如果他没疯那这就是老板的意思。他甚至问都不用问就已经猜到,这个叫milonga的小子跟总裁的关系一定不简单。至于他们是哪种关系他倒用不着知道,只消把milonga当神佛一样供起来就准没错!
周经理打来问白曜到底跟总裁说了没,白曜闪烁其辞到最后挂了电话也想不起自己跟经理说了什么,脑子里一上午都是混沌一片。
下午又浑浑噩噩召集各个部门开会,他打起精神在会上做了各项安排后一直到晚上心里都有一种郁郁难以释怀的感觉。
此时生产车间已经安装了严格的保密设施,所有流程都按照他要求的做好了,下午新制的零件一到,冯厂长就从别的量产生产线上调用了熟手来做训练。他去看过,比他预想的好多了。关于那笔钱的使用,他已经跟冯厂长商量好把整个工厂紧急打扫规整,又临时买了绿植,充盈了办公设备,剩下的钱留着以后琥珀相机量产时扩充产线用。
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白曜是真有些累了,也懒得跟冯厂长解释自己开了车来的,索性坐上厂里的商务车去酒店休息。
冯厂长选的这个四星级酒店是附近最好的,不过他没想到还有饮料和鲜花可以送。
那个饮料听客服说是促进睡眠的,白曜昨晚上难以入睡怕今晚上又是这样搞得明天没精神应对客户就仰起脖子喝了个精光,然后就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关掉热水,一推开浴室的门冷不丁望见沙发上坐着个人,吓得他浑身一颤,“殷……殷先生!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怎么进来的?你……”
殷瑝没有说话,他长腿交叠侧身斜倚,一双星眸正玩味似的望着他,“天冷,快穿上袍子。”
听他这么说白曜才意识到自己还什么都没穿,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他忙拿起一件白色浴袍披上,又急着背过身去将浴巾扯了下来才乱乱地系浴袍。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早已心烦意乱,不知是不是累了的缘故,这浴袍的带子怎么都系不好,绕个活结都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