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点儿,他说我没意见,你背得动就行。
好吧,当然不行。大概风尘仆仆地在赶车的路上走了一半我就觉得我大概是要狗带了。虽然房睿已经帮了拎了不少,但是负重长途跋涉的滋味真是太痛苦了。我从小到大,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房睿挺奇怪的,老提醒我上厕所,我们下了飞机以后还没出航站楼他又说上厕所,我说我不想上,他说一会儿得坐三小时大巴,我说那中途不能上吗,他说可以上,但是我估计你上不了。我说咋的这厕所还搞什么歧视吗,他说不是,很脏。我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这确实是一大问题。所以上完厕所出了航站楼以后我就再也没喝过水了。
又是走路又是等车,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到了车站,我已经是面如菜色了。但是没办法,还得走,于是我只好强打精神,又步行了一会儿去轮渡码头坐船,刚好赶上下午那班轮渡,然后坐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中途我就晕船晕得不行不行的,巴着扶手吐了个昏天黑地,房睿在后面抓着我怕我站不稳掉下去。吐完了我说我对不起大海,我污染了这片海域。房睿说没关系,你的呕吐物应该还是有一些营养物质的,可以作为微生物……然后我又吐了。
同行的据说是看着房睿长大的村口张奶奶,把随身带着晕车贴给我贴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一下就感觉好多了。张奶奶人挺好的,看着身体挺硬朗,腿脚也灵活,还很活泼,爱唠嗑,就是年纪大了,有点儿耳背,而且记性不太好,一直到下船我和房睿把她送上公车,她还以为我是房睿的远房表弟,看得房睿直乐。我说我不是,我是房睿的同学!老人家乐呵呵的抓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就是那个,那个卖鱼的卢小妹的仔嘛,你阿爸出去的早,你阿母把你养大不容易呐,你要好好孝顺她呀……
好吧。
我和房睿上了公车以后,司机大哥是一个皮肤黝黑,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看着特别亲切,就是嘴里槟榔嚼个不停,一口牙好像有点坏了,口腔里也有些血色。房睿好像跟他也很熟,一上车就说建叔,别吃摈榔了,容易得口腔癌,他只爽朗地笑:“年纪大啦,嚼了几十年,戒不掉的。什么癌症我不怕啦,能活一天算一天。”然后他们就用家乡话聊了几句,我一句也听不懂,这个叔叔对我还挺好奇,一边开车一边问了我许多问题。
我看着窗外蜿蜒的公路和灿烂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