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我说吧……”
“前些天你带着宋家二公子来过不久三公子又来了,也带了个人。你猜是谁?就是那个害宋二公子中蛊的那个,他呀,也好不到哪去,毒已经遍布大半个身体了,我也只能施针把毒暂且封住,能不能保命还很难说。他也不过二十出头,我见着可怜就收在医馆了打个下手,只是……”
许凭阑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常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万分艰难,
“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叶无言承认自己有罪,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有点想笑。
秦素安说她那个时代有种东西可以把某个瞬间定格下来,若是他能得到那个东西就能把画楼现在的样子保留下来,等他好了再拿出来给他看,想想就很有趣。
“噢我说到哪了?你让我想想……没办法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记不住事,哎我想起来了,只是那个小孩,也……失忆了…,他只能记起很早之前的事,最近发生的,他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毒素起作用了,先是侵入他的身体,再慢慢吞噬他的记忆,最后到心智,等他彻底麻木的时候,基本就是一具尸体了。”
许凭阑张张嘴,却是说不话来了,连看着月光的眼神都涣散下来,身体上的痛苦全然不觉,好像那个麻木的人是他一样。
谢知遇失忆了,那宋喃呢……?
害人的人想不起自己的罪行,毒好了就能痛痛快快潇潇洒洒,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度完这一生,而被害人却要承受双重的痛苦,忍受着着不属于自己记忆的折磨,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他会有多绝望……
他甚至会以为,他才是谢知遇,在他的记忆力,被小皇帝玩弄的人是他,困于深宫永无天日的是他,爱上谢棋影又杀了谢棋影的人还是他。
到最后,世上就会有两个谢知遇,而再无宋喃………
那对宋喃来说,会有多残忍………
叶无言看出了他的顾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其实…,谢家那孩子,也挺苦的……,他的毒,发作程度不亚于你的…………”
许凭阑无声地笑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做不必要的争论,也不想去比较谁的毒更狠谁受的苦更多,他只想宋喃能晚点知道这件事,最好是,不要知道。
万箭穿心又一次侵入他的神经,他已经无法再集中注意力了,只得拿食指狠狠掐上太阳穴,叶无言在一旁看着都疼,坐在竹椅上目不转睛,手指指甲已经深陷肉里,替他捏一把汗。
许凭阑姣好的皮肤已经被他抠出血了,人还处于极度混乱之中,肆意也迟迟未到。
叶无言没办法,只好上前封了他的穴道让他暂时失去知觉,这也只是一时之计,如果穴道解开许凭阑没能醒来,恐怕就……
再也醒不来了………
“进来吧。”
有了叶无言的允许,谢知遇才推门而入。
其实他很早就站在门口了,虽没了记忆,但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那人似乎对他有很深的敌意,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绝不是什么好事。
“药放下就回房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谢知遇不敢正眼看竹床上的人,余光瞟到一旁的床单,已经被血染的红透,他才瞄了一眼就晕的不行了,
“好的师父,那我先回房了,有需要您来招呼就行。”
谢知遇放下药碗,眼神终是没敢往那边落,草草给叶无言行了个礼就要退下,又被叶无言叫住了,
“等等!”
“师父还有何吩咐?”
谢知遇问的小心翼翼,自从他醒过来就被告知自己是叶大夫捡来的,在这医馆里做药童,一次上山采药时不慎滑倒摔了脑袋,才躺了几天丢了点记忆。
“念衍阁的肆意阁主说要带些东西过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你去看看。”
谢知遇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肆意,反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后才答话,
“是为了给床上这位治病吗………”
叶无言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这谢家小子就是失了忆还这么聪明……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