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念衍阁的许大阁主。
“草民给皇上请安。”
颜景云抬眼细细打量,眼前这人和宋丞相个子相当,身形修长,就是脸上这道疤嘛,着实有些慎人。
“平身吧。”
许凭阑知道颜景云不待见他,也没想多待,直奔主题,
“敢问皇上把草民的人藏哪了?”
这话一出,四下都惊了。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他也不恼,偏偏笑得更珠光璀璨了,
“许阁主猜猜,你的宋二公子,是在朕的刑部大牢,还是在朕的东西六宫?”
官予安在一旁打着哈哈缓解两人气氛,手里暗暗塞了张字条给许凭阑,被他小指一带攥入手心,
声音比来时更添几分清冷,语气中略微带着些不屑,
“皇上不愿交人也罢,草民先行告退。”
抬腿欲走,被小皇帝一把扯下发带,乌黑的长发落满后背,与月白色的袍子互相映衬,许凭阑回头,只露出瘦削的下巴,隐隐有些宋衍的感觉。
“许阁主既然来了,不妨与朕同饮几杯?”
“多谢皇上好意,草民鲜少饮酒,还请皇上把发带还与草民,以便草民早早出宫。”
颜景云不但不还他,还把发带绕上自己的手腕细细品味,素白色中带着鹅黄,周边一圈浅浅梨花纹,和某人的喜好如出一辙。
“喝几杯茶即可。”
官予安一看形势不对,生怕许凭阑直接拔剑架上皇帝脑袋,赶紧跑到两人中间,硬是挤出个缝来钻进去,
“喝喝喝,臣也去!皇上,还是品茗楼?”
颜景云点点头,仍是没有归还发带的意思,已经走出几步带路了,步伐极轻快,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许凭阑打开手掌中的字条,伺机瞄了眼上面的内容:人在寒节宫。
宋衍早早侯在品茗楼,亲手为来人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一旁的小太监殷勤地替他摆放好茶具,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丞相大人,宋少傅明明在素商宫,您为何派人送了写着寒节宫的字条给官大人?”
手腕微抬,又一杯清茶入喉,这才不紧不慢道,
“你忘了寒节宫里,住着哪位主子了么?”
宋衍动动嘴角,竟是扯出一丝冷笑来,
“这一次,那位可不会轻易放过今日宫中这位贵客了。”
小太监一点就通,与宋衍会心一笑,瞬间明白了。
皇上好龙阳是宫中人尽皆知的‘秘密’,人人都以为他好的是从北国千里迢迢赴京赶考中了状元的谢府二公子那口,只有当事人和宋衍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但他待谢知遇,却是极好的。
明明只是状元,入宫不过三日便升了一品大学士,若不是爬了龙床,谁会有这般好运?
寒节宫不同于其他宫殿那般富丽堂皇,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住进去的。
入宫的秀女,被选中的人数本就少,升了位分的更是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没一个有这等运气能住进去。
谢知遇不过一介文官,仗着有几分姿色和皇上的宠爱,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许凭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还的。
远远瞧见皇上的身影,宋衍便抑制不住地轻挑眉,弯了眼角。
相比平时一丝不苟的神色,这个笑已是极尽温柔了。
“微臣参见皇上。”
颜景云撩袍子坐下,示意宋爱卿平身,两人四目相对,眉角眼梢里全是戏。
“朕来看看你这茶泡得如何。”
又给许凭阑和官予安赐座,任他俩如何背后指手画脚打眼色,就是摆明了一副朕本来就是来喝茶的样子,颇为傲娇。
宋衍给在座的一人倒了一杯,轮到许凭阑这里时,手却顿住了。
“画楼,你怎么披头散发的便入宫来了。”
话是这样,语气里毫无责备之情,反倒很关心的样子。
许凭阑不说话,余光瞟了眼被某人缠在手腕上的发带,作无奈状,
“出门太急,一阵风吹来发带便松了。刚掉在地上又被不知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