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他们骂咱们念衍阁的事”
“好了,打也打了,让人扮成女子也扮了,还想如何?”
伽蓝撇撇嘴,
“就是不想别人说咱们坏话。”
“世上那么多人,你管的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就算堵上了他们的嘴巴,那些恶言也会从眼睛里手势里传出去,与其让他们难受,不如让自己开心。道家讲究阴阳调和,有人说坏话就有人夸赞,你有抓恶人的时间怎么不去听听那些好话?从自己身上入手才能找到别人说坏话的根本原因。如果不是咱们自己的原因而被人污蔑了,直接杀了便是,何必跟他们废话。”
伽蓝似懂非懂,又跑下去问许凭阑,后者不知道从哪又弄来一盘果干,吃的不亦乐乎。
“肆意的话,你只用听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就行。”
伽蓝回味了一下刚才肆意阁主说的话,根据许凭阑说的相结合,果然一下就明白了。
许凭阑放下手里装满果干的碟,缓步走上二楼,俯在肆意肩上,尽管硌的难受,还是将脸凑过去,和他的挨的很近,
“肆意师父何时变得这么残忍了?我记得你们宁光寺的人,不是向来最注重仁和善么,就连误踩了一只蚂蚁都要念经超度半天的那种。”
肆意扭头,两人的唇几乎要碰上了,又往后闪躲了一下,眼神依旧澄澈,不动神色,
“我佛慈悲,我只算他半个弟子。仁和善也要用对地方,一味的宽容和忍让,那就是懦、是愚。”
许凭阑眼中含笑,起身拍了两下肆意的肩膀,
“肆意师父对红尘也该有这样的觉悟才是。”
说完便正了神色,脸上再无笑意回了房间。
“私奔”的黄子铭和张晓海知道自己逃过一劫,颇感后悔那天在梨园说的话,找了个乡村躲了下来,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黄府和张府的丧事连办了七天,哀乐传遍了整个京城,挽联挂满了整个屋子,只有棺材里空无一人。
事情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颜景云眼中却无半点波澜,还欺身贴在宋衍耳朵边上,细声问他,这算不算开了男风的先河。宋衍抚过他的眉头和眼角,与他唇齿相依,
“胡说,开先河的明明是我与景云。”
皇帝一开心,撤了那道赐婚的圣旨。
又是一天早上,许凭阑换了张新的面具,随身带了些银两,就要去跟肆意告别,敲了半天房门依然无人回应,便留了字条压在窗台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念衍阁,无念无想地离开了。
听说江南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好风光,那里的人也极其温柔,连说话的调子都是软软糯糯的,怎么听怎么舒服。
肆意打开窗户,看着许凭阑远去的身影,捏紧了手里的字条。
小意,我离开一段时间,勿念。
人啊,果然都是爱逃避的动物,一旦被拒绝,就很难再对另一个人动心了,他应该也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罢了,缘份,情爱这种事,谁能说得好?
心里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关紧了窗户。
许凭阑先去换了身行头,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名商人,还特地取了个贴合的名字,叫傅贾一方。
剩下的银两拿去买了辆马车,又顾了个小厮,便开始一路南下了。
车行半路,迷失在了一片树林子里,突然窜出一伙人,不拿刀也不拿剑,说是要劫色。
小厮敲敲车窗,询问傅贾大人的意思,马车里伸出一只手,羊脂一般的皮肤,修长白皙的手指,戳了一下小厮的额头,
“劫色?让他来试试。”
山贼们有贼心没贼胆,一个都不敢先进去,为首的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终于迈出了步子,走上去打开了马车的门,见到了他要劫色的人的真容。
本以为是个富家小姐,谁知道是个满脸胡须的半百老人,山贼头目啐了一口,忿忿的带人离开了。
小厮心中暗笑,真有姿色的话还轮得到你们?傅贾一方又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还不快走?等下一伙人来么?”
小厮委屈巴巴的揉揉脑门,坐在前面继续赶车,没行几步,又被迫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