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见个红色的身影,那是我朝的朝服,他见官予安穿过。
黄平下了朝就赶紧来了,路上还碰见了张员外。
“黄大人,您这是去念衍阁?”
“去浣溪苑。小儿昨晚一夜未归,今早那楼子里的小厮竟跑到我府上来了,让我将人领走,还说什么我儿坏了她们的生意!呵!这个兔崽子,早就告诉他青楼女子碰不得碰不得,倒还给我惹出事来了!”
张员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谁家还没个贪恋美色的儿子似的。
“那,大人慢走,小人还有事在身。”
黄平挥挥手,快步向前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家丑啊家丑,还被这个人看到了,真是丢人。
张则明也不目送他,继续往念衍阁走,儿子们关系好也不表示老子们关系就好。
肆意回头看了一眼,捏起一只茶杯,
“昨晚可有人来找我?”
一名影卫从旁边现了身,单腿跪在肆意旁边,
“没有来找阁主的。”
肆意喝茶的手顿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有个来找伽蓝大人的,已经按您说的关进实验部了。”
肆意:“”
看来今日念衍阁又要多来一位贵客了。
抬眼一看,果然,御史大人尹恪也来了。
张员外和御史大人在念衍阁楼下相遇,互相看了一眼,是都不敢妄自进去的眼神。
楼上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不等二人反应,伽蓝已经从楼下跳下来了。
“二位大人,我家阁主楼上有请。”
肆意派人收拾好被伽蓝衣袍带碎的杯子,进了一间客房。不一会,张员外也进来了。
一楼大厅里,伽蓝正跪在御史大人面前,耳朵红红的。
“肆意师父,我儿的事”
肆意抬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施主,你可知道张公子为何夜深不回府而是去了隔壁?”
张则明点点头,
“犬子贪图酒色,屡教不改,这次我一定多加管教。”
“不,他是被我阁里一个影卫带进去的。那你又知道,为何不带别人,偏偏带了令郎?”
张则明摇头,不敢说话了。
“因为令郎口无遮拦,满嘴恶言,还不巧被人听见了。”
张则明直接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抱着肆意小腿,
“求阁主放过我儿!”
“张施主请起,这件事,贫僧还有待与许阁主商量。”
张则明颤颤巍巍地扶着凳子爬了起来,
“那那,许阁主现在在何处?”
肆意抬头看着他笑,眼睛亮亮的,
“许阁主进宫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说罢,打开折扇缓缓起身,用扇子遮住了嘴巴,让人看不清他嘴角的笑意,
“所以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张则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中回荡着方丈那句,“肆意是个好孩子。”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双目流下混浊的泪水。
肆意抬脚便走,最后连笑都不肯施舍给他了。
皇宫,小皇帝正拉着宋衍陪他逛御花园,就碰到了晚上要唱戏的戏班子。
为首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颜景云正要上前看个清楚,就被宋衍拦了下来。
“别动,你不用过去他们也会过来的。”
正说着,戏班子已经到眼前了。
孙玉带着一行人给皇帝问好,只有官予非一个人不跪,一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明黄色袍子的人。
颜景云放开扯着宋衍衣角的手,靠近了些,
“朕认得你。”
官予非哦了一声,道了句荣幸。
“你见了朕,为何不跪?”
官予非笑笑,声音拿捏的恰到好处,
“那天在兄长家,可是皇上您自己说,小女子见了您不用跪的,皇上这么快就忘了吗?”
颜景云回头看了一眼宋衍,那眼神在说,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