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他’或者‘她’……”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宗忘川感到困惑,但他不敢怠慢。
因为,这些突然凭空冒出来的奇怪想法,大多和他那从出生开始就总是处于沉睡和罢工状态的预见力有关。
“如果……凶手是‘他们’,或许我应该调查一下?”
宗忘川下意识地拿出一支烟,准备点燃。
“等一下,这里的人从没有委托过我,也没有给我钱,我为什么要主动淌这个浑水?”
想到这里,宗忘川收起香烟,继续绕村行走,寻找志愿者们留下的痕迹。
……
……
绕李家村一圈,宗忘川得出一个结论:穷,很穷,非常穷,打开大门就能见到山,打开后门还是看到山。
但说这地方穷得让待过藏区的志愿者都觉得无法忍受,却是未必。
比起有生命禁区之称的青藏高原,这里甚至可以称为人间乐土:青山绿水,野花处处,小鸟婉转。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来这里的志愿者都不约而同地消失呢?
又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花季少女用这么决绝的手段将自己转化成厉鬼?
李家村的排外之下,还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
烦躁中,宗忘川抽出一支烟,点燃,斜靠着载满干草的板车,慢慢享受。
一个又一个烟圈吐了出来,疑惑却是一层比一层更加费解。
嗙!嗙!嗙!
村口方向响起了代表有人死去的爆竹声。
随后是唢呐的吹吹打打声。
声音由远而近,才十多分钟的功夫就距离自己不远了。
不想被村民发现他居然靠着干草垛抽烟的宗忘川赶紧三下两下熄灭香烟,回头,看到以李小红的父亲李老大为首的送葬队伍正满面怒容地朝村后走来。
李小红才死了不过半天,他们就想把她埋掉,这未免也太薄情太不合常理了。
宗忘川如此想着,趁着送葬队伍经过身边的时候,拉住队伍最后面的一个有几分面善的中年妇女,低声问:“嫂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被人拉出队伍,中年妇女的脸立刻耷拉下来,但当她看到宗忘川的面孔时,顿时被他的俊美吸引,不爽抛到九霄云外。
“你是住蔡寡妇家的外乡人吗?”女人一脸笑容地问,“长得真俊啊,好像电视机里走出来的。”
“嫂子,您也长得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
宗忘川温和的笑了笑——他非常擅长利用自己比一般人端正的面容套取情报。
恰到好处的恭维让中年女人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
她见送葬队伍已经走远,于是留下来,将李小红家的那些事情和宗忘川说了个底朝天。
“……李小红她爹是李老大,住在西村。
李老大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叫李小安。
这李小安啊,天生就是个骚货,十五岁的时候勾搭了村长的儿子,去外面打工,说是做服务员,谁知道实际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总之,李小安出去打工不到三年,李老大家的破院子就改成了三进三出的瓦房了。
大兄弟,咱们不是傻子,她李小安一个连字都不认全的半瞎子,除了陪男人们睡觉,干啥子能挣那么多钱!”
说到这里,女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嫂子,大城市里也有不需要识字就能挣很多钱的工作,不是非得做那个才能挣大钱……”
宗忘川敷衍地说着,眼前浮现在送葬队伍中匆匆一撇的李小安。
她的衣着打扮虽然相对于其他村民要时尚轻佻许多,但是她的脸上却充满了不合年龄的憔悴,身体内侧隐约散出命不久矣的腐烂味道。
“继续说这李小红的事情……李老大原本打算让李小红满十五岁后就跟着姐姐一起去大城里干活,赚到的钱拿去镇里换一套商品房,让她们的大哥李大宝能风风光光地娶个媳妇。
谁成想,李小红的行李还没准备好,李大宝就因为和隔壁村黄瘸子的儿媳妇钻苞米田被人抓了。
黄瘸子家哪能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