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之间只是交易。”
宗忘川冷冰冰地说着,太平间的门自动合上。
差点被大门打到脸的萧铭摸了摸鼻尖,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容易勾起占有欲。亲爱的,你是不知道这一点?还是——太了解男人本性,正在故意勾引我?”
……
……
死人蜡烛是一种苛刻又邪恶的手段。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把一个可怜的女孩卷了进去,宗忘川也不会主动和萧铭签订不平等条约,以任意角色扮演游戏为代价,换取这个通体散发邪恶光芒的死人手。
进入太平间后,空气瞬间低了至少五度,房间里不仅冷得惊人,更是静得可怕,连萧铭的无理吵闹都被挡在了外面。
宗忘川拿出打火机。
咔嚓!
火苗冒出。
他借着火光在墙上找到张桂的柜子。
正式打开柜子前,他需要做一点心理调整。
要知道,张桂死于高空坠落,落地的时候脑壳都裂了,即使尸体进太平间前做过一些处理,身上也难免留有让人反胃的东西。
呼——呼——
两个深呼吸后,宗忘川拉出柜子。
哗——
张桂被整个带了出来。
她已经死透透,脸色冰冷,双目紧闭,脑袋凹下去,散发出腐烂和消毒液混合的怪味。
宗忘川此时顾不得反胃恶心,确定拖出来的尸体是张桂本人以后,他立刻用圣水打火机点燃从萧铭处得到的死人手的乌黑指甲。
蓬——
五蹙紫黑色的烟混着火苗冒出,宗忘川左手握着死人手的手腕,将死人手在张桂的脸部上方反复摇晃,嘴里不断的念叨亡灵书里的句子,右手不断地在张桂上方勾画唤醒尸体残存意识所需的古老符号。
如此三遍以后,张桂的眼睛突然睁开!
瞳孔、虹膜、眼白全是黑色的。
紧接着,她“蹭”地一声坐了起来,凹下去的脑袋正对着站在她身后的宗忘川。
直视一个好像打开的椰子那样脑壳和脑浆都少了大半的后脑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宗忘川必须站在张桂的身后。
除了太平间里的尸体都只盖了一层白布、张桂又是个女人外,更重要的原因是——
死人蜡烛的术法施展中途,施术者不能被死者的眼睛看到,否则,轻则召唤失败,重则自己也丧命。
听到张桂的肺叶发出好像抽油烟机一般的浑浊呼吸后,宗忘川开始问问题。
“告诉我,是谁把你推下去的。”
“推下去?”
骤然复活的张桂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她甚至没搞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宗忘川不想浪费时间解释来龙去脉,一再催促:“是谁把你推下去?你被推下去之前,曾经和康爱玲、杨莹母女说过什么?”
“康爱玲……杨莹……”
张桂稍微找回一点神智,歪着脑袋回想之前的事情。
只是——
当脑袋像摔破的西瓜的人做出歪脑袋的动作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人难免会感觉反胃恶心。
宗忘川竭尽全力压制不适,安静地等着回复。
时间在等待中艰难地走过去。
大拇指的火焰熄灭了……
小手指的火焰也熄灭了……
食指和无名指的火焰开始摇摇欲坠……
……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宗忘川忍住催促的冲动,并且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开花的脑后勺上。
当中指的火焰也开始摇摇晃晃时,张桂终于想起了坠楼前的那几分钟。
“当时,我正在病房和康爱玲、杨莹讨论病情。
中途,康爱玲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似乎是因为我无意中的某句话让她不开心。
她要求上厕所,杨莹也陪她一起去了洗手间。我留在病床边打转的时候,看到了床头的百合花。”
“你摸了百合花?”
“百合花很漂亮,花药也已经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