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碎玻璃划破手指。
客厅里,由于母亲的坚决反对,陈家三人也决定让步,让父亲在家里呆满七天再送去火葬场。
……
……
深夜。
宗忘川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连鞋子都没脱,漫不经心地数着天花板的裂缝。
咚!咚!咚!
门外响起林秀芬略带讨好的询问:“小宗,我煮了点夜宵,你要吃吗?”
没等宗忘川答应,她就推门走了进来。
进屋后,林秀芬一边拿勺子给夜宵散热,一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小宗,你对我说的是实话吗?你真的借深远的力量杀了你的姐夫?”
“为什么这么问?”
宗忘川坐起,看着林秀芬。
“因为……”
男人如冬夜寒星般的眼睛让林秀芬不觉心头一凛,竟失手打翻了滚烫的夜宵。
宗忘川见状,抽出纸巾,为林秀芬擦衣服上的夜宵:“阿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宗忘川的温柔举动让林秀芬惊慌失措,仿佛被他捏在手里擦拭衣服的不是纸巾,是尖刀。
她连连后退,不断的说:“……不……不……不是……”
“不是什么?”
宗忘川将被夜宵弄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秀芬:
“阿姨,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因为你发现我身上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我身上的……不是深渊的味道……”
“不……不是!我什么都……什么都不知道!”
林秀芬越来越慌乱。
宗忘川那俊美得让人怀疑神灵在他眉宇间的面容此刻宛如催命恶魔般让她恐惧,怕得肝胆俱裂,连连后退,。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宗忘川步步逼近。
林秀芬不断地倒退。
很快,她被逼到了绝谷。
宗忘川看在缩在墙角里的林秀芬,悲哀地叹了口气:“阿姨,你不该寻求恶魔的帮助。”
“……我……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秀芬还在垂死挣扎。
她扭过头,不看宗忘川的眼睛。
宗忘川伸手,将她因为慌乱而落下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
“你做了最错误的选择。”他说。
“如果你不堪家暴杀了你的丈夫,你的儿女们或许还能在法官面前为你辩护,为你争取缓刑。
但是你和深渊签了协议。深渊交易没有任何人情可言,它借给你力量,你还给它灵魂,没有例外,没有通融。”
“……我……我……”
林秀芬说不出话。
宗忘川怜悯地看着她,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用深渊恶魔的力量杀了至少两个人。阿姨,抓紧时间和你的孩子们做个告别吧!”
说完,宗忘川转身,不再看墙角处进退维谷的女人。
主卧内一片寂静。
许久以后,女人终于做出反应。
无力的身体顺着墙壁跪下,苍老的面容低垂着,发出抽泣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咒他们去死……我只是……他们根本没有告诉我这么做的代价,等我知道代价的时候,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我……”
“他们是谁?”宗忘川问。
林秀芬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她说,“陈爱国决定把英子嫁给瘸腿的第二天,他们出现在我面前,他们教我向红石头许愿的办法。我照他们的话做了,我许愿英子不用嫁给瘸腿。许愿过后没几天,瘸腿就死了。”
“瘸腿意外死掉以后,你曾经害怕吗?”宗忘川问。
林秀芬再次迟疑。
短暂的沉默后,她低声说:“曾经很害怕,非常害怕,怕得整夜睡不着觉。”
“既然害怕,为什么又要再用?”宗忘川说,“你明明早就知道诅咒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的,诅咒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秀芬抬起头,苍老的面容带着一丝狰狞。
“但是陈爱国要打死我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