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吧。”
关卿接过打包盒,却没打开,谢许疑惑地抬头——
关卿突然凑上来,吻了吻他。
谢许:“!!!”
他脸色可疑地红了,张了张嘴,嗫喏道:“关卿,你……”
关卿打开盒子夹一筷子猪扒塞到他嘴里,不由分说道:“闭嘴,吃。”
关卿自己其实也有点害羞,还好此时天色暗了,看不大出来。他们在镇子外面一个路灯下坐着,蚊子很多。
他实在不知道再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他们两个把一盒饭分着吃了不少,突然,关卿感觉有人拽自己裤脚,低头一看,对上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饿——”
夏末并不冷,这孩子竟拖着两条鼻涕。他的小脸蛋晒得黝黑,很瘦,头发乱的像鸡窝,衣服上打了很多补丁,但不脏——应该不是流浪的孤儿,是小镇上的。
他不知道,小镇上竟然有这么小的孩子。
青壮劳动力大多去城里打工了,村里剩的些老幼病残,没准是哪家的留守儿童。
“小朋友,你是迷路了?”
关卿拆了个新勺子给他喂了几块肉,看他狼吞虎咽,又把没拆封的例汤给他喝。
小孩很乖,明明看着饿,但也没争没抢,给他什么就吃什么。听到关卿的话,他摇摇头,指着小镇,示意自己是镇子里的人。
谢许突然不高兴了,说:“我也要喂。”
关卿只得又喂了他两口。
奇怪了,三个人吃一盆饭,其中还有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儿,放以往关卿和谢许肯定受不了。不知是不是环境促使的,此时他们竟觉得这么吃也挺香。
吃完了,小孩子明显没饱,但是没办法,这儿也拿不出更多了。
“小朋友,你住哪家?我们送你回去。”这附近虽然荒凉,人贩子也还是有的,怕就怕一个小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晃悠,出什么事。
小孩穿着双明显比他脚大两三号的拖鞋,跳起来往前走。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他们俩招手:“跟、跟。”
他们跟着小孩一路走。小孩家里在镇上都算偏的了,周围只有这么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旁边是一户荒废了很久的屋子。
而关卿看着那屋子,渐渐瞪大眼睛——
那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那么,这个小孩,是他曾经邻居的孩子。
他记得,那户住了一个独身的女人。她比关卿母亲大那么一点,每次出门碰见时,都是翻个白眼,鼻孔朝天地走了。
但他母亲还一直陪着笑,不在意。
他记得那时候他很怕这个面相刻薄的阿姨,他打了别人小孩那次也是,那个阿姨第一时间冲出来,涂红了的尖指甲指着他,好像要戳瞎他的眼睛:
“你这个调皮蛋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你妈有多辛苦?”
当时他很害怕,后来也因此很讨厌那个阿姨。
此时想想,倒不是那么一回事。
比如他依稀记得,那天晚上,那阿姨带着自己家养的两只鸡和钱来,塞给母亲。叶安娴坚持要打欠条,那阿姨翻着白眼说:“叶安娴,你他妈看不起谁呢。”
然后挎着空篮子走了。
他还记得,他赚钱之后回来接母亲去s市。那时母亲和阿姨都不年轻了,那阿姨在门口缝衣服。母亲哭得难受,想去抱抱她,那阿姨却冷哼着推开她,说:
“滚滚滚,走了就别回来。”
但他转身那一刻,分明看见阿姨提起围裙,擦了擦眼睛。
恍如隔世。
那门口亮了盏灯,坐着个瘦小佝偻的老妇人,那妇人低头缝衣服。小孩子趿拉着不合脚的拖鞋蹦起来,兴奋地喊‘阿婆’,扎到老妇人怀里。
老妇人冷着脸训他两句,突然看见他们俩,那双高高吊起的眼睛横过来。她驼着背把孩子护在身后,警惕地问:“谁?!”
“张阿姨,”关卿从谢许身后走出来,探出脸,“是我,关卿,叶安娴的儿子,您还记得吗?我以前住隔壁。”
虽然老了,但张阿姨的面相还是那么凶,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她突然走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