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那桌正对对子对得起劲,光秀来了兴致,便凑过去瞧瞧。
由于未离开视线范围,夜羽就没跟着,而是坐在座位上陪玄王饮酒。
酒是好酒,润于口中,甘润爽口、回味悠长。
几人之中,当属扁鹊最会品这怀中物。
玄王杯身晃了一晃,便问起来:“扁鹊可曾有过联络?”
“回大人,还没有。属下会密切关注扁鹊的联络信息的。”
“嗯。”
总之先如此回答玄王大人。
扁鹊没有「传声耳环」,夜羽无法实时掌握扁鹊行踪,传递信息只能依赖最原始的方法——飞鸽传信。
夜羽一直有留意,却不曾见有信鸽飞来。
像这种几天不联络的情况在扁鹊以前执行任务时倒也出现过。最多一次十几天没联络,大家以为他失踪,正要去搜救时,他却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回来了。
他这人就这样,久而久之,大家也懒得理他。
但没人会怀疑他鞠躬尽瘁、使命必达的忠诚。
夜羽只希望,他不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绊住,做些无意义的事。
这时原本去对对子的光秀,手里攥着一包银袋回来。
他笑嘻嘻道:“少爷,夜羽大哥,你们看,我赚了这么多哦!”他得意地将银袋打开,露出里面的碎银。
夜羽皱眉:“你去赌钱?”
玄王也在看他。
两道视线直直杀来,光秀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是那边设局对对子,谁对上来了便有奖赏。”
文人附庸风雅一番,怎能称赌呢?
夜羽看那沉甸甸一袋:“赢了这么多?”
光秀就笑得无邪:“是那帮人太蠢。”
他这话无心,却比有意还过。
玄王无澜的双眸中便闪过一道似有似无的促狭。
光秀这般“童言无忌”,也让夜羽着实傻眼一回。
见他看着自己呆愣,光秀笑道:“我爹从小便教我读书识字,吟诗作对。他说虽然不要我以后考取功名,但是识得这些总归是有用的。”小脸蛋在钱袋上蹭了蹭,“阿娘说,爹说话,全当放屁听响。但这次,他总算没诓我。”
这还是光秀第一次主动提及家人的事,虽然不多,但玄王瞧出光秀已渐渐走出过去阴霾。假以时日,光秀定能重拾过去的欢乐,阳光地活下去。
“这下我便可以自己想着赚钱了。”
“你缺银子花,只管跟我说。莫非出门给你的不够用吗?”让光秀自己赚钱养自己,他还不得被玄王大人扒了皮?
“不是不是。”光秀吞吞吐吐,余光去瞟玄王,好似有些话玄王听不得。他干脆附在夜羽耳边,只用夜羽能听见的音量道:“是我想买个玉佩送给玄王大人。”他有些不好意思,“若是用玄王大人给我的钱买来送他,显得忒没诚意。”
送人与玉,光秀倒是颇为用心。加上今天又是个人界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日子,他那点小心思,夜羽更是一目了然。
只不过以玉的品质不同,价格也会有所不一。若要送上乘的玉佩,只怕光秀手头这些碎银根本不够。若是送劣质的玉,又辱没了玄王身份。
夜羽也将口对准他耳朵,悄悄问:“那你想好送什么玉了吗?”
“没有。方才见那条街有家玉器铺子,但是方才玄王大人心情不佳,我便没提这茬。而且……如果玄王大人在场的话,我若要买什么他肯定会付账的。所以……”
“所以你想把玄王大人灌醉,然后趁他不省人事独自去买?”这可是个下下策。玄王大人在幽冥界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的。光秀看着也不似会喝酒的模样。
“不是不是!我断不会用这等下作手段的!”
再说他们来宝福酒楼纯属巧合,光秀怎么可能提前算进计划内。
“也是哈!唔嗯……”夜羽思考起来。
“咳咳。”
一声很轻微但明显是刻意而为的轻咳,让耳鬓厮磨的两位转移了注意力。
玄王的视线微微低垂着。他们两个说悄悄话说得起劲,只把玄王孤立在外,仿佛受到二人排挤一般,那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