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留守的一干伤重病患,余下的十来万大军则一路北上,直抵京城!
空寂无人的宫殿内,只有长长的涅白纱幔如鬼魅般悠悠扬扬地鼓动,青灰色的月光透过一排镂空雕花门斜斜地散入室内,拉长的花影纠结着摇摆的纱幔形成一幅扭曲的画面。
安瑾珞孤零零地站在宫殿中央,这是什么地方?他何时来到了这里?明明是入夏的时节但为何呼吸间却满是秋冬寒雨的阴冷?
“来人!”声音有些发颤地叫道。但回答他的只有殿内嗡嗡作响的回音,不一会儿,周围又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滴答”,水滴的声响在这暗哑的空间中显得尤为惊心!
“谁?”安瑾珞豁然转身,视线警惕地左右搜寻。
周围的纱幔仍然不紧不慢地起伏鼓动,影影绰绰,仿佛在嘲笑他的疑神疑鬼。
“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死到哪去了,给本殿下滚出来。”安瑾珞楸扯下一段纱幔歇斯底里地大吼。手脚开始微微抽搐,全身似有万只蚂蚁在爬,胸膛更像是锅里煮沸的水,燥热翻腾得让人发狂。
“殿-下-叫-老-奴-来-有-何-吩-咐?”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干哑至极的声音,仿佛是被人掐着喉咙死命才挤出来的烂字碎词。
安瑾珞骇得趔趄了几步猛然转身,那里不知何时已跪趴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安瑾珞气急败坏地呵问。
“回-殿-下,老-奴-一-直-都-在-这,只-不-过-您-没-瞧-见-罢-了。”老太监又用他那极其怪异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回道。
“行了,行了。”安瑾珞生气地一挥手不耐烦地道,“你现在马上去把蓝姬叫来,本殿下要她燃烟膏。”
“是。”老太监把脑门往地上一磕,然后动作僵硬地朝门口爬去。
“你这狗奴才存心与本殿下作对,本殿下叫你快去你爬什么?腿断了么?”烟瘾犯了,安瑾珞现下急躁难耐。
老太监听到他的怒吼停下了动作,然后十分生硬地抬起头,青灰色的脸上血迹斑斑,嘴里不断涌出的暗红色血液沿着下颌“滴答滴答”往下淌,反白眼睛看着满脸惊恐的安瑾珞道:“殿-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