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旭面露寒色,渌江艰险他岂会不知?但走水路可以比陆路节省不只一半的时间,面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希望和迫在眉睫的情况,即使以身试险又如何?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人毒发身亡么?
“主上,此地离达圪城仍有七百多里路,若按我们目前的速度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去不成的,但是公子的情况容不得再拖,所以,属下亦认同走水路!”
“十四!”其他侍卫惊愕地叫道,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向憨厚少言的十四居然会在这个时刻说了这么些不该说的话!
有人支持,这无疑加深了宏旭的决定的必行性。
“好了,你们勿需多言,我的心意已决!”宏旭神色一冽道,“即刻该行水路!”
渌江的险在于它曲折的河道,犬齿相错般的蜿蜒走势让转角的水域极易淤积泥沙,形成沙洲浅滩阻碍航行,而它逐步低洼的河床又使得水流冲速过大,让航行的船只难以迅速转舵切航。
若是顺利完成航行,那就得找一个对这条航线十分熟悉的船夫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帮工不可!而江边的码头提供的除了船只,就是这些航行向导了!
一行人来到码头,宏旭在租了艘航船雇了个有经验的船夫外加四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后,立刻下令扬帆起航。
船夫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河流的走向,不时下达左转或右转的指令,四个赤着脖子的大汉“哟呵哟呵”地扳转着船舵。
舱内,宏旭拥着少年闭目养神。
舱外,六名侍卫分列四方留意着周边的情况。
半空,一只鹰隼正绕着航船展翅徘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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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没有月亮的天幕上,密密地撒满泛着钉子般冷金属光泽的繁星。周遭的丛林树冠在这一明一暗的星光渲染下笼罩了一层莫名不安的氛围。
他们已经在江上航行了两日,驶过那段重峦叠嶂间的险滩后,船只进入了这段较为平缓宽敞的河面。此地离达圪城只有百里的路程了!
虽然心急如焚,但夜晚实在不是行船的好时机,所以宏旭不得不再次接受船夫的建议——靠岸泊船!
守夜的侍卫在甲板与过道间来回逡巡。
“十四,还未轮到你的班呢,怎就出来了?”
十四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道,“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你小子!有时间让你睡你倒睡不着!我可告诉你,后半夜你轮值的时候可别给我犯困啊!”熟稔的侍卫打趣道。
“得了吧,大哥,小弟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么?”
“嘿,我发现你小子怎么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里倒没见你还会耍嘴皮子!”
“怎 ;怎么会不一样?呵呵,我还不是原来的十四嘛!”
“好了好了,我现在正在守夜不能分神,你还会回到舱里补眠去吧,就算睡不着也给我去闭目养神!”
“诶!”十四应了句又回到了船舱里。
午夜,月亮终于在山坳间冉冉升起。微茫的繁星如同见着首席将军的士兵,敛起了一身的锋芒毕露,训练有素地隐去了身影。
“有刺客!保护主上!”一声呼呵立刻警醒了本就浅眠的人。
与此同时,十几个身手了得的黑衣人齐齐由水下和树冠中腾身落到了甲板上。
第十八章
听到同僚的呼喊,其他侍卫迅速由床上爬起,“嗖嗖”拔剑跑了出来。{ }
甲板外已有几个黑衣人飞身跃上了宏旭所在的船舱。
“十三十四,即刻到主舱保护主上!”被黑衣人缠得无暇分身的侍卫长急忙施令,同时举剑凌厉地朝敌人下盘攻去。
来者共有十五人,武功修为皆与他们不相上下,若是以一对一的形式对方是绝无可趁之机,但眼下对方的人数却是他们人数的两倍有余,双方的混战中,以一敌二的侍卫渐渐显了劣势。
宏旭拉开舱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柄寒光冽冽的刀刃,因为接连几日源源不断输送内力的缘故,宏旭十成的功力已生生折了五成,当他面对刺客用尽全力的一击时无法再像以往那般运用内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