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歉意。
——你看,就连安倍晴明真正的母亲,狐仙葛叶都因为歉疚而拜托高龙神对敖凌照顾一二。
所以总的来说,安倍晴明这个人,小脾性虽然恶劣了一点,但其本心真的非常温柔。
“我不知道晴明死前和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安倍晴明不甘于死亡而去寻找羽衣狐’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敖凌对此非常肯定。
“羽衣狐肚皮里那个,也许只是披着晴明的皮,或者偷窃了他的信物而骗过了你们所有人的一个……妖怪而已。”
敖凌抱着尾巴捋了捋,掀掀眼皮看了一眼橙色头发的小姑娘。
“不过这样的妖怪,其能力肯定也非常强大了,在不可控的情况下搞不好整个天下都要被拖入黑暗,也怪不得所有人都想阻止那个冒牌货的出生。”
敖凌说着思考了一下,“别的那些家族可比你们看得清楚得多了,就算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的真相,但他们至少也清楚,一个为了自己的复生而牺牲无数无辜性命的人,其所拥有的强大力量,绝对不会用来维持如今摇摇欲坠的天下的和平。”
相反的,他的出生可能将现在还算能够生存得下去的世道彻底的埋入黑暗之中。
所以所有人都想要阻止这个人的复活,哪怕他们知道,那个将要复活的人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御门院心结心结露出了整个世界都塌陷掉的空白表情。
整个家族,接近五百年的时间始终在为之努力奋斗的事情,如今却被告知了是虚假的——而且还是由可信度颇高的安倍晴明的式神说出来的。
御门院心结心结现在的感觉非常糟糕。
她脸色苍白的沉默了一阵,半晌,俯下身去行了个礼,清凌凌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我……我先告退了。”
敖凌摆了摆手,目送着御门院家主脚步有些发飘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黑发的妖怪拿尾巴圈住了身边始终都保持沉静的杀生丸,在他腰际轻轻蹭了蹭。
银发的犬妖微微一滞,面无表情的将腰际的尾巴摘下来,放到了一边。
他刚一松手,敖凌便又要重新缠上去,最后被蹙起眉的杀生丸用尾巴死死缚住,彻底镇压。
“哎……”敖凌往后一倒抱着两条黑白纠缠的尾巴,两眼放空的盯着天花板,“其实我还知道一点……”
杀生丸冷金色的兽瞳看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尾巴的敖凌,眼中并没有什么求知欲。
可敖凌就是想说。
“我记得当年,好像是有人想要在安倍晴明死后,拘束他的灵魂让他重新以妖怪的姿态诞生,以方便那些阴阳师控制驱使来着。”
这件事情敖凌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麻仓叶王的宅邸里曾有人来拜访,提的就是这件事。
印象里,叶王为此感到十分震怒,最后却……
答应了协助这件事情。
敖凌沉默下来,乌黑的双眼看着从门口投射进屋子里来的阳光,轻轻的眯了起来。
他好像摸到一点当年麻仓叶王和安倍晴明两个人暗搓搓的计划的边儿了。
敖凌一挺腰直接坐起来,正准备将事情告知杀生丸,问问这位存活了数百年的大妖怪的看法,结果却被一股自南方突然爆发出来的妖力给堵住了话头。
“是羽衣狐。”
杀生丸话音未落,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屋子里。
——他跑去怼羽衣狐了。
敖凌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怀里抱着的尾巴上还沾着一点白色的毛毛。
他把那些毛毛挑出来揉成了一团,然后才站起身,跑到供奉台边上拿起在客房里放着的神牌,大力晃了晃。
高龙神显出身形,直接踹了使劲晃神牌的敖凌一脚。
祂觉得胆敢这么对祂的神牌的,普天之下估计也就敖凌一个了。
“就不能好好呼唤吾名吗!”
敖凌从善如流,“高龙神!”
女性神明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在屋子里盘腿坐下来。
敖凌蹭到祂对面,摇了摇尾巴,“您肯定知道安倍晴明和羽衣狐是怎么回事对不对,您跟葛叶狐仙不是好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