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到明天天一亮就迅速在奥林匹斯蔓延开来的传闻会是怎么样的了。
尤其是那个离开宴会的主神还是称得上是奥林匹斯山上地位最高的父子。
阿尔忒弥斯手中握着自己的神杖,靠着月亮车啧啧两声。
那个春之花神的追求者大概也会因此而增加不少。
而且还真能得到父神的青睐也说不定,整座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祗都知道她的父神对于爬墙有多大的热情,而阿尔忒弥斯比别人要多了解的一点内情就是——天后赫拉最近对她的丈夫步步紧逼,宙斯已经很久没有外出为祸人间了。
阿尔忒弥斯看了一眼他的父亲和哥哥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从外形看起来一眼就觉得让人相当舒服的小神殿,就如同春之花神的神格一般,充满了生机和花朵柔软的温和。
月之女神遥遥的看了一眼,恰巧月亮行至顶峰,她收回注意力,手中缰绳用力一拉,月亮车急转而下,宣布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
而当两位主神慢悠悠的到达他们的目的地的时候,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特定的季节里,四季神祗的神殿总是比起其他神祗的神殿要多少一些什么,但诞生在万物复苏之际的春神神殿绝不应该是眼前这样。
春之花神的神殿周围本该在春季灿烂绽放着的花朵此刻像是经历了夏日的暴雨洗礼一般蔫搭搭的垂着头,它们下边儿的草地上落了不少枯败垂落的花朵残骸。
它们被强行控制着经历了几番持续时间会要更长的花期,两位能够聆听万物之音的主神几乎能够捕捉到这弱小生灵的恐惧和悲伤。
神殿内。
阿利库蒙在阿波罗与宙斯到来的瞬间就已经知晓,他略一犹豫,最终保持沉默,不打算告知他的宿主。
无法主动掌控这具身体对于他来说十分被动,与其做一些会让人增加其他印象的事情,不如静观其变来得有用。
他对于自己之前树立的无害纯洁的形象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至少看起来,阿波罗对于他的乖巧就相当的有好感。
——除却这个原因之外,阿利库蒙唯二能猜到的原因,大概就是宿主之前那一番话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略小。
希腊诸神约炮或者是把人拐上床,极少会牵扯到令人纠结万分的感情问题,神祗的寿命太过于长久,而爱情这种东西却极少有能够真正达到“永恒”的。
即便是赫拉,现在恐怕也难以对他的丈夫燃起爱火,之所以惩罚宙斯的那些情人,绝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她自己的尊严,还有她身为婚姻保护神的神职。
这群毫无节操可言的神祗只是为了享乐而啪啪,即便因此而诞生了子嗣也觉得完全没所谓。
在他们眼里,任何事情的发生都理所当然,新的神祗会诞生证明世间再一次多出了一项需要掌管的东西,他们除却行驶神职之外有绝对的权利利用一切来享乐。
阿利库蒙自己默默琢磨着,没有给他的宿主丝毫的动静。
而没有分得他一丝注意力的神祗,此刻将自己的神殿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之后,颓然的靠坐在神殿角落里一根石柱边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别的情绪。
阿波罗与宙斯推门而入。
他们的到来惊醒了沉静下来的神祗,他抬起头发现了走过来的两位主神,睁大了眼带了些慌乱的看着他们。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做梦都没有想过,奥林匹斯山上最为尊贵的诸神和他的儿子会屈尊来他这座小小的神殿。
要知道即使是滚床单,主神也几乎都不会把地点选择在低等神祗的神殿里,更别说平时没事儿干跑去低等神明的神殿了。
——他们宁愿去人间拐新情人也不会把时间花在慰问其他神祗上。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看了一眼宙斯,对方眼中的审视和怀疑压迫着他,几乎让他想要落荒而逃。
然而在掌握着天空和光明的两位主神面前,逃遁毫无用处。
他们无所不在。
“尊贵的诸神之王……”神祗从地上爬起来,神祗的身体让他的声音即便在刚刚愤怒的咆哮了许久之后也依旧不显得干涩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