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晏衡当真会一辈子守口如瓶,要么他决定好了,不久的将来就要晏衡做个不会说话的死人。
师仪镜给出那八字预言时,大概就注定好了,他们俩有一生,总要有一死。
晏衡用铁钳拨弄着火盆里的纸灰,总觉得空气有些沉闷。
“走水啦——走水啦!!——”
忽然有弟子在外面大声呼叫,晏衡一皱眉,扑灭火盆起身出去探看。
“哪里走水?”晏衡随便逮着一个弟子询问。
“禀楼主,是、是西厢。”
西厢?西厢是最不容易起火的地方了,那还有个冰窖用来藏酒呢。晏衡还要细问,却见流觞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在晏衡面前停下,说道:“少主,不……”
他本来想说“不好了”,但是往四周一看,还有不少楼中弟子在,这么说未免煽动人心,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凑近晏衡耳边低声道:“是苍崖山的余孽!他们,他们夜袭狂雨楼来了!”
“苍崖山……”晏衡眯了眯眼。
那日论剑会之后,苍崖山墙倒众人推,算是彻底垮了,上剑宗元老级的人物分崩离析,秦端阳和秦原带着一小帮弟子逃匿,秦梦晚倒是喊着要以死谢罪,各门派掌门见她一介女流之辈,还被亲爹在这种时候给抛下了,终究动了恻隐之心,且论四年前的事,他们要寻仇,暂时还寻不到秦梦晚身上。
于是苍崖山如今由秦梦晚一个人顶着,勉强稳住了剩下的人心。
现在各大门派都在追捕秦端阳的踪迹,他名声也毁了,苦心经营多年的门派也回不去了,今夜突袭狂雨楼,是想和晏衡鱼死网破了。
“来了有多少人?”晏衡问道。
“不多,都是杂鱼,不成气候。”流觞道,“但是秦端阳本人没有露面,少主,你得小心,他一定潜伏在暗处蓄势待发。”
“我知道。”
流觞知道他们少楼主遇事一贯冷静,大事小事都不浮于色,可此时他心里不详的预感太甚,总担心晏衡这幅淡定的模样是没把他的担忧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