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平日里冷峻的表情也变得柔和。
“谢谢。”,荀梦龙低声说到,紧接着他就让范承离开了。
范承离开后,书房就只剩下摇曳的烛光和坐在案桌前的荀梦龙。外面起风了,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使书房里荀梦龙平日里用来休息的床榻的挡布随风摇摆。
荀梦龙从案桌上抽出一个空茶杯倒满茶摆在自己对面,然后低着头喝了一口自己的茶。
“出来吧,钟季。”,荀梦龙看着眼前的茶水说到。
一阵细碎的声响,穿着黑衣的钟季就走了出来,脖子上还是荀梦龙当时绑的纱布。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钟季握了握袖子里的匕首说。
荀梦龙笑了笑,“我没开窗。”,然后他指了指对面的茶水,“坐下来说说话吧。”
钟季迟疑了一会,然后做了下来。
钟季看着荀梦龙,而荀梦龙则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
终于,荀梦龙开口,“钟季,你可记得二十年前这个国家是什么样子的吗,哦,那时你还在襁褓里,那就让我开告诉你吧,二十年前这个国家满是贪官污吏,偶有清流也都被流派到了荒凉之地。当权者卖官鬻爵,朝堂上下满是尸位素餐的人,皇帝只知贪图享乐,他们宁可在皇宫大摆筵席,不吃的东西往外倒塞满了整个护城河也不愿往边关运一粒米,整个国家摇摇欲坠如大厦将倾,百姓们衣不蔽体,再遇上饥荒灾年更是易子而食。他们吃树皮,吃草根,甚至吃观音土,你知道观音土是什么吗?”,荀梦龙笑着看着钟季,眼里却藏着闪电波涛。
“观音土进到肚子里会胀大,你就不会感到饥饿,但是观音土排不出来,为了抵抗饥饿人们只能不停的吃,最终肚子被观音土塞满活活撑死,当时我才十来岁,我目睹这一切,我发誓我要改变这个国家,我要让朝堂上的那些人付出代价。”,荀梦龙盯着钟季的眼睛,“想听结果吗?”
没有等钟季回复,荀梦龙直接说,“我做到了。”,话里透露着的兴奋让钟季害怕。
“可你又和他们有什么不同!”,钟季猛然说到,他坚定的看着荀梦龙,“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你把持朝政、残害皇子,卖官鬻爵的事情你也没少干,你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只为你地位稳固,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多少人因你妻离子散你有想过吗!”
“我有!”,荀梦龙一字一顿说,“但我从来不后悔。”
钟季怒目盯着荀梦龙,“要不是我在大厦将倾的时候力挽狂澜,这个国家就已经改朝换代了,要不是我,百姓们还整日衣不蔽体,惶恐终日,要不是我,饥荒之年哪里能有赈灾救济的粮食。”,荀梦龙提高声音,一字一顿说,“要不是我,边关将士怎么会有粮草。”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以为你每次在边关打仗的钱是谁出的,你以为在危急关头和别国达成停战协议是谁干的,你以为朝堂中那么多有才华的人是谁选出来的。”
“这些就能弥补你干过的脏事吗。”,钟季怒斥。
荀梦龙冷静的开口,“东汉末年,曹操曾说过一句话,‘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狠狠的盯着对方。
最终荀梦龙先收回了目光,他低头用手挡住脸,“就这样,你还要杀我吗?”,他语气很弱,一点都不像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样子。
钟季把匕首拔了出来,烛火在刀面上跳动。“是的,我没有选择。”
“可你杀不了我的。”,荀梦龙抬头看着钟季,“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有无数藏在书房外的高手冲进来,而且…。”,荀梦龙顿了一下,钟季下意识的重复到,“而且?”。
荀梦龙的手向钟季探去,仿佛他坚信那泛着冷光的匕首不会阻挡他一般。他摸上了钟季脖子上被包扎的伤口,“我上次的确给你下了毒。”,他笑着看着钟季惊讶的表情。
“很抱歉辜负了你的信任,你说相信我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但很可惜,我就是会做这种事情。”,他伸回了手。“是三天即毙的毒,只有我有解药。”
“我如何相信你。”,钟季沉着脸问,“万一你又是骗我的呢,就像上次一样。”
“信不信由你,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