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
他越来越怕半年的到来,时间每错后一天,一周,一个月……他的心就会沉一分,死一分,他害怕医生和秦凯找他,怕从他们口中听到结论的那一天。
他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地面对姜明晗,更无法在那个跟他共同生活过的单元房里住下去,不要说那块心碎板,饼干的窝和玩具,床上的被褥,卧室的挂钟,柜子里的衣服……就连正常呼吸都会令他抓狂。
从往医院跑的那一天,饼干就又被他送到武文殊那里代养,单元房呆不下去,梅苑更不可能去住,他只得搬到离医院不远的酒店开房。
到后来,他吃不下任何东西,胃口好似一块重石堵得他难受,一日三餐变两餐,两餐变一餐,最后一天都吃不进一口……觉也没法睡,一闭眼全是梦,姜明晗,武文殊他都做过,什么时候什么样的都有,唯一不变的是次次都会有血光之灾,虐打,杀戮,丧命……各式各样,永无停歇。
另一方面,武文殊来医院的次数明显见多,越来越频繁,起初要是不忙不出差,两天或者三天来一次,后来天天过来,不是拉武喆去吃饭,就是揪他去抽烟,武喆很清楚他叔是担心他,他更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就算姜明晗有醒来的那一天,他怕是也挺不到了。
他什么都明白却无能为力。
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把自己逼到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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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从梦中惊醒时手机震得来回晃动,他呼吸沉重,喘着气接起来。
对方那头一阵静默。
他知道是武文殊,怕他会告诉他什么,急忙大吼:“说话啊!!”
那边语气很冷,还透露出极度的愤怒:“你在哪儿?”
认定这通电话应该不是和姜明晗有关,武喆松了一口气:“我在家里。”
“滚你妈的!我就在你家门口,门上全是催缴水电费的条子,你到底多长时间没回家了?!你他妈到底在哪儿?!”
武喆捋了捋头发,疲惫地说:“我住在外面。”
“你住哪儿了?我去找你……”武文殊焦急。
“不用了,我真没事,挂了。”
武喆决绝地将武文殊的声音变成一串冰冷的盲音。
转天一大早,开门进来的武文殊,不由分说一把将武喆拉起来,拖到卫生间狠狠甩向盥洗台,他没站稳,手拍到上面的镜子,巨响之下,镜子摇摇晃晃……
“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武文殊语气生硬,满眼怒气。
武喆缓慢地支撑起身,离开盥洗台,他什么也没看,没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