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先开口的是武文殊:
“抱歉……那天都怪我,我没控制住……你跟你朋友没事吧?”
武喆一怔,将目光移到这个人脸上:“这怎么能怪你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对方僵直背脊,手不自觉得开始揉搓。
放下杯子,武喆正色道:“董事会我会退出,中泰我一步也不会再踏入,股份全都还给你,手续我已经跟罗亮落实了,今天就去办……”
武文殊低下头,没有接话。
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启齿,犹豫再三:“那个……韩婷婷还好吗?你跟她……”
“提她干什么?!”武文殊一直听着,突然开吼。
武喆苦笑:“我什么都能还给你,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倒带重来,唯独她不行……你们婚离了,我没办法……”
“我不需要!!”武文殊红着眼,愤怒而难过:“我根本就不该结这个婚!”
武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者说……他想说的根本说不出口。
从知道过去一切的那刻起,他就像游走在悬崖边的疯子,时时刻刻都处在崩溃边缘,只要一点点的松懈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厌烦他们三个纠葛不清的感情,极度痛苦地逃避,不敢找姜明晗,更不愿见武文殊……
可他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特别是秦凯那天来找他,说的话无时不刻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来做个了断。
“对不起,叔。”
低下头,脸都不敢抬,每个字都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得艰难无比。
说完,武喆起身,向门口走去。
武文殊抓过他手腕,没让他走,那只手烫得吓人,劲大得指甲嵌进了肉里,像要扣出血一般……
武喆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不挣扎,不推搡,就那么让他死死捏着,捏出两排红肿的手印。
沙发上的人几乎是央求,声音都在发抖:“回来吧,跟我一起,行吗?”
一瞬间,武喆鼻腔和眼眶辣得要命,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他却忍住了,折返回来,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烟和火,他却一口也不想抽,他不想用这个去镇定或是掩饰什么,他现在需要足够的清醒和勇气。
……
…
“大学时我常梦到你,除了那年体育馆的操蛋事以外全是美梦春梦,那会儿我可黏你了,一天看不见你我都难受,只要你在,我他妈就跟吃了蜜似的,你第一次亲我,干我,那种澎湃激荡的幸福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后来,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部队,我再没做过你的梦,”武喆苦涩一笑:“连他妈觉都没睡沉过,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