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心领神会地将门带上,离开了。
这个柔道馆被他挑中的原因是特别清净,本来客人就少,这么大清早的更是不会有人来。
关了门,榻榻米上只会有这两个人的影子。
“你怎么了?”武文殊沉声问。
有好一会儿武喆没说话,直到他叔问了第二遍,才冷冷开口:“高二那年王荣辉捅了你的事,你怎么了结的?”
“八百年前的破事,提它做什么。”武文殊低头摘护腕。
“我碰到王荣辉,他告诉我当初是你上门求他转校的,”他毫不避讳将灼灼的目光钉在他脸上:“你为什么这么做?”
武文殊的动作停顿一下,没看他,继续低头:“那会儿我不想把事闹大,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好他妈什么?!本来是我嘴欠惹的祸,挨刀的却是你,受罪的也是你,差点命都没了……你凭什么自作主张饶了他?!啊?!”武喆吼起来:“跟他私了就算了,还怂成那样!你他妈欠他的啊!”
“伤都伤了,纠结那些干什么。”
“持刀伤人的是他,于情于理咱们都占着先机,我他妈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他,再不济也能……”
“那你告诉我,有哪一种能让王荣辉乖乖就范?让他们王家不大动干戈?又有哪一种能不闹到蒋玉珍那里?!”武文殊抬头,打断他:“只要你说出一条,我就承认我错了。”
武喆愣了,吃惊地看他。
“那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你被送走,其他的没多想。”他手里拿着摘下来的东西,转身向门口走去。
后面的声音响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伤怀。
“你实话实说不就得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理解不了你?”
“结果只能是这样,让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年少气盛,没必要让你心里憋屈不舒服,要不是你碰到王荣辉,这事早就过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影响你。”武文殊停下脚步,说得平静。
武喆的心仿佛被撕裂一个口子,疼痛难当,无论今天谈到什么听见什么,他都告诫过自己一定别冲动,不要意气用事,可当他醒过神时,身体早已不由自主地扑上去,把武文殊重重撞到门边的墙上。
道服被他揪扯成一团,他双眼通红,全身发抖地吼:“用得着你这么呵护我吗?!我他妈又不是纸糊的!是!没错!我那时恨不得弄死这畜生,跟他同归于尽都行,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是我害了你!可你却连这个自责的机会也不给我!武文殊!你简直……”
他抖着下巴,再说不下去,鼻子眼眶一齐泛酸,热辣呛人,最后只能咬着牙,说了句,我操你妈。
武文殊静静地看他,一动不动。
“别再让我发现你还有事瞒着我,你个混蛋。”松开手,他转身便走,却被这个人抓住胳膊。
“要是还有呢,你会怎么样?”
他惊异地回头看武文殊。
对方的表情有一丝期待,又有几许无奈,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悲伤,他问他,你又能怎么样?
是啊,又能怎么样?
他们走到这个份上,该毁的都毁了,该报复的也报复了,整个武家被他搅得翻天地覆,他还能回头?
别他妈做梦了。
……
…
他将枕头狠狠地压在自己脸上,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自从回来,他什么也不想干,就这么无力地把自己晾在床上,浪费光阴。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不用想,肯定是姜明晗。
老天爷怎么能放过他呢,每次情绪不稳都必须弄这个人来乱一乱。
刚接通,对方一声悠长叹息。
“怎么了?”武喆问。
“你说对了,这个柜出得真他妈逼难。”姜明晗的嗓子粗粝得只剩气音。
“你感冒了?!”他担心。
“没有……咳咳,”对方清了清嗓子:“是尼玛喊哑了,操他个鸡巴,这鬼日子没法过了,我出完柜,我妈一开始泪流成河,天天叨叨,我都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倒好,找来各种七大姑八大姨跟我这做思想工作,一个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