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面孔,随着声音的飘远一同离开。
枪杆顿地,众生齐喝,生者们齐唱着不知何时流传开来的战歌,为亡者道别:“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寒风过,天上的云终于盛不住这悲伤,冬雪漫天飞舞。即此为同袍,终生为兄弟!
孟长亭和陆迁也在城楼上,参与了这场独特的祭奠。
迎着漫天飞雪,孟长亭从未有一刻如此坚信,他的决定是对的。“我要这天下四海升平,海晏河清。我要让百姓食能果腹,衣能敝体。要让将士能习得炼体之法,不再用性命填这不知何年能结束的兽潮!所以,我要得到这天下。”只有登上最高处,才能真正的实现的他的宏图。
这不知是陆迁第几次从青年的口中知道他的想法,却发现这一次,阿柳比以往还要认真。主动握住青年被寒风吹得有些冰冷的手,置于唇边吻下。他的答案从未改变,必会竭尽所能,将这天下双手奉上。
到那时,阿柳,天下为聘,嫁我可好?我陆迁从不奢望太多,只求一世相守。
当护城河的水开始解冻的时候,风原城的百姓陆陆续续地从其他地方返回。在路过城外新堆出的那个土丘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放慢脚步,不再高声喧哗。
“爷爷,您在干什么呀?”扎着两个小揪的孩子好奇地看着爷爷朝土丘鞠躬的举动。
满脸皱纹的老人抚上小孩的头,叹道:“这里都是守护我们风原城的英雄。现在他们累了,在休息。”
“英雄为什么会累呢?”
老人看着孙儿懵懂的眼神,微微摇头不再回答,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小孩的头,带着他进了城。
西狼军已经返回了西狼大营,此时正在修缮被损坏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军账。三大家族的子弟在半月前就带着兽潮胜利的消息返回流炎,想必不多时朝廷的封赏就要下来。
孟长亭穿着布衣从帐中走出,挽起袖子就要帮忙,却被陆迁拦下:“身为主上,还是不要自降身份。你去吃果子,刚洗好的。”
无趣的撇撇嘴坐在一边的木料上,戳陆迁的影子:“我这都是已经‘阵亡’的人了,你还这么多规矩。”在那三家弟子离开的时候,他特意让人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阵亡将士的清单上,如今倒是比在流炎城自在不少。
就是那个家伙,忽然规矩多了起来。略略略~
正在干活的陆迁见到孟长亭的鬼脸,无奈地勾唇。既然打算问鼎高位,这些细节之处,就由他来帮着留意好了。
银枝鸟展翅飞过来,飞到孟长亭的肩膀上,还没停稳就被一只手拎了下来。小银气愤不已,那是它的专属位置!
孟长亭揉揉肩膀,这小银还真是重了不少。
“你已经有二十斤了。”拿着从地上捡来的木棍戳戳长到他小臂长的银枝鸟,孟长亭嘲笑到。
“叽叽叽!”小爷这是正常体型,正常的!
不过再怎么叫嚣也不敢再跳上孟长亭的肩膀。那个冷脸的家伙不是每次都会给它好处的。它才不要果奔。
小银是在十天前回来的,带来了宁家嫡系被废除修为驱逐出城的消息。皇后已经被苍炎帝打入冷宫,此时后宫贤妃一家独大。不过三个皇子尽皆身死,苍炎帝为了血脉延续,流连后宫的时间多了不少,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宫妃传来怀有身孕的消息。
孟长亭托腮,看着一人一鸟,脸上不觉也染上笑意。
袁杰这时从远处走过来,看那略微急促的脚步,恐怕还是件大事。孟长亭坐直身体,一块石头愣是衬出了太师椅的味道。
“袁大将军,又带来什么消息?”
袁杰单膝于地,“殿下,朝廷封赏的人来了。”他既然已经踏上这‘贼船’,礼数必然会周到。既然说了,就不会食言。
“陆迁,我们去看看。”孟长亭起身。时机将近,父皇,那个位置,你还能继续坐多久?
来宣旨的不是别人,还是宁可为。孟长亭换上将士的铠甲,带上头盔,就这样隐于众人。已经知道三位皇子都已经死了的宁公公根本没有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