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的事,倒不如说是皇上和摄政王之争。很多大臣都不敢轻易表态,毕竟这不是关乎朝廷生死的大事,犯不上为了这个得罪皇上或者王爷。
最后两方争执了一番也没见旁人就这个事再提什么意见,贤王和摄政王仍旧各执一词,皇上便拍板决定了:“着令南疆使臣携带往年一致的贡品觐见,否则就不要来了,这件事就交给礼部去办。”
“是。”礼部尚书接旨。
摄政王,也就是男主应远也再没有说什么。
想来也是,皇上当众下的圣旨,虽然十分草率的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但为了天子威仪,他这会儿也不能说什么。
后来他们又讨论了一些朝政,徐九听得云里雾里的,从始至终都没敢出声。
等好不容易挨到了散朝,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就蹭了到他身边儿,悄悄地对他说皇上让他去御书房单独觐见。
徐九:“……”
知道了。
原主曾经是皇上的伴读,皇上对原主一直都很好,甚至好的都有点过分了。
……也不知道现在要他找干嘛。
徐九磨磨蹭蹭地去了御书房,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个他分外熟悉的声音说:“南疆贡品是小,边境安稳才是大。这些年大庆也是连年天灾战争不断,国力亏空,实在不宜再在外树敌,还请陛下三思!”
徐九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
他又听见皇上轻飘飘地说:“朕是觉得贤王说的有道理,我大庆虽然不及往年昌盛了,但终究是大国,如果这时候对外显出疲软之态,日后其他小国岂不是会对我们越发不敬?”
应远:“可南疆的邻国南坞早对我们虎视眈眈,若他们两国联手,大庆必然要面临一场硬仗,这种时候,实在不合时宜……”
这劝解的声音,简直是苦口婆心啊。
“难道我大庆还怕了他们不成?”应远的话直接被皇上打断了,少年天子显出了在朝堂上所现出的不耐烦,“还是皇叔以为,自朕登基以后,大庆国力衰退,无法与之一战?”
……
他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讲理了,徐九都听出了里面的门道,皇上故意把这件事跟他自己扯到一起,如果应远回答是的话那就成了也赞同是皇上登基以后大庆国力才衰退的事实,那就是在批判少年天子,也是承认了自己这个摄政王能力的不足。
所以说这皇上到底还是小孩儿啊,是真的幼稚——有事儿就说事儿,非要把那些有的没的都牵扯进来干嘛?
这种问题身为摄政王的男主真的很难回答啊。
徐九原本以外他们不会进行这个话题了,正准备进去帮男主解围,没想到却又听见男主说:“国力衰退是臣辅佐不善之过也,但陛下您才是天子,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对天下人负责,还请陛下处事能仔细斟酌,不要为了与本王作对就做一些违背本心的决定。”
“你!”这是少年天子瞬间震怒的声音。
“皇上您仔细想想吧,臣就先行告退了。”这是应远淡然平静的声音。
徐九:“……”
好吧,他以为皇上是九五之尊就要人人捧着尊敬着,外加上从资料看,应远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一心一意辅佐皇帝没有二心,徐九就下意识地觉得男主这是被小皇帝拿捏住了,但却忘了男主既是摄政王又是皇叔,从小应该没少这么教导皇帝。
如今看来,他没有二心应该是出于忠诚,而不是软弱。
不仅不软弱,这男主还相当强势啊,人前给足了皇上的面子,背地里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怪不得小皇帝就算不讲理也要跟他对着干,人可是皇上啊,皇上多要面子的人啊,男主你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徐九发愣也不过一刹那的时间,耳听里面有脚步声传来,且越来越近,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该回避还是该站着不动。
里面应远掀开帘幕走了出来,看见外面的景象沉稳的眸光便不由一震。
他见到俊秀无双,名冠京都的侍郎卓大人一脸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看见他出来竟然也不行礼,傻呆呆跟只刚跑出窝的小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