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那位出事了。
果然,计城礼放下手机就对助理说:“你现在去申请私人飞机,四个小时后演出结束我要立刻回京城。”
助理忙不迭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事,慌乱之余还有些庆幸,还好计城礼还有理智,没为了明文放弃那么多慕名而来的观众。
计城礼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内心,让化妆师继续化妆。
和明文比起来演出算什么,可今晚不光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出,还有数不胜数的观众在等着他,他就是再自私也无法辜负他们。
计城礼即使内心再焦急脸上也要保持正常完成演出,等表演结束,他站在台上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场魔术表演,我十八岁出道,答应过一个人,在二十八岁退出……”
他的话没说完,底下有不少人已经猜出来了,计城礼出道十年,从来不透露任何私人生活,但仔细研究他的演出时间会发现他有三个时间从来不进行任何表演,有心人一猜就会知道怎么回事。
等这最后一场演出圆满结束,计城礼连妆都来不及卸就上了飞机。现在他很庆幸自己的最后一场演出选在了祖国,如果是国外,他可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能见到明文。
计城礼心烦意乱,他最看不得明文受伤,在明文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计城礼快要愧疚死。
要知道就不整什么演出了,直接宣告退出多好,那样明文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他也能挡在前面。
计城礼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一个多小时了,盛世和明文这两个重病号还在icu里,计城礼换了无菌服进去,明文一脸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都被严密包裹着。若不是心电图表示人还活着,计城礼都会以为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人已经没有了生机。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次车祸,那时候明文和明季明哲斗得厉害,然后被暗杀,要不是那次明文差点就从他身边离开,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这种随时可能失去的感觉太恐怖了,似乎轻易就能击垮一个人的内心,让人陷入崩溃。
计城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手轻轻抚摸了几下明文的脸,然后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计城礼靠在走廊的墙上,嘴里烦躁地叼着烟,烟嘴都被咬得变了形,拳头也捏的死紧,他正在听手底下的人报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越往后听脸色越难看。
他是不常在本地,但也未免太不把他把计家放在眼里了。
他们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岁数,活到这么大要真没点本事早就死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几张王牌,而计城礼这么多年一直都表现得不问世事一样,大概太容易让人忽略了。
盛名和明鸣去看了盛世,盛世脸上毫无血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电图特别稳定,已经趋于平缓,就好像随时都会变成一条直线。
明鸣忍不住红了眼眶。
用手挡着眼睛,他别过头,不想让盛名看到自己这么失态。
盛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轻声说:“别这样,盛世肯定不愿意你自责,好好的吧。”
明鸣点点头,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指尖都是颤抖的,他没法控制自己……
盛世一开始只是想装作重伤,却没想到真的进了重症监护室,这回好了,不用装就能逼真得很。
卓行远和林樾也得留在医院观察几天,这两人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尤其卓行远,虽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养几天就行,但是医生从他身体里取出固体碎片,还缝了几针时,林霖还是红了眼眶。
趁林樾他们出去的时候卓行远把人搂到怀里好好安慰了一番,林霖摸着他包扎的位置总觉得愧疚,就算卓行远再怎么哄他都是愧疚。
像卓行远说的,可能这种事真的每年都会在他或者林樾这种人身上,比如他出狱第一天遇到的,不就是有人寻仇被他误打误撞的赶上了。
以前发生的他不知道,也不会去探究卓行远曾经受过多少伤,他只知道,卓行远和他在一起后受伤都是因为他。
林霖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有点出不来,卓行远怕他这一宿都不睡觉净想些有的没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无奈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