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行远一样的音量说:“撕破脸皮又能怎么样,现在你不是一样不敢动我们陆家。”
卓行远的表情漫不经心,听着陆沔的话,似乎有些无奈,他说:“ok,你觉得我是不敢动那就是不敢动吧。”
“不过。”卓行远吸了口烟,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警告一下。”
他侧头看着陆沔那帮人,指尖轻巧地弹了弹烟灰,夹烟的手支在脑袋一侧,将他们扫视了一遍,冲门的方向昂了昂下巴,带着压迫感,缓缓说道:“刚才出去那位,林霖,是我卓行远当祖宗一样,放在手心里捧着宠的宝贝,平时我们在家我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卓行远又吸口烟,面色冷淡地看着刚才动手的王乐,吐出眼圈,冷硬地说:“我不希望也不允许有其他人对他动手,所以,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留哪只手的机会。”
卓行远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卓行远,你别把人往死路上逼!”王乐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他已经废了一只手,卓行远是真想把他往死路上逼,让他彻底成残废。
“动他了又能怎么样,卓行远。”陆沔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把他的事情公开,却也有办法弄他,反正你现在不敢动我,不过你别逼我,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卓行远脸色也变了,烟被粗暴地捻在桌子上按灭,桌上顿时被留下一个烟疤。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你。”卓行远冲着陆沔和他身侧的人说,“和你们,咱们之间谁把谁往死路上逼,你们心里有数。”卓行远特意对着陆沔说,“我也奉劝你,别逼我,也别动林霖,不然,你知道的,我脾气一向不好……”
林霖永远都是卓行远不能动的逆鳞,谁都不许碰,陆沔真是恨死了林霖,凭什么,凭什么跟卓行远在一起的是卓行远。可同时他又无比清醒,即使没有林霖,也会有张三李四,会有任何人,却独独不会有他,这才是最悲哀的。
陆沔觉得自己喜欢卓行远,如果问他喜欢卓行远哪里,他也说不上。但是他看见卓行远和别人在一起,就总有一种杀了那人的冲动。说什么爱他就应该让他幸福,这种话他听过无数遍,他时常想,卓行远幸福了,那自己呢,谁能成全一下他的幸福?
陆沔知道,他就算真的和卓行远在一起,自己大概也不会幸福,因为不是两情相悦。他曾经想过很多次放手,但从来都做不到,他不甘心,林霖是卓行远掌心里的宝贝,那他就毁了林霖,让卓行远的掌心空掉,这样就谁也不属于,这样他就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卓行远可能会爱上他。
疯狂起来的时候陆沔甚至在想着,为什么卓行远没死呢,他死了就谁也不属于了,他死了自己就把他的骨灰抢过来,这样可以把他霸占了,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真后悔和陆霆商量的时候只派了一个人去医院,不但没成功人还被抓了,要是多派几个人,林霖现在顶多就算是卓行远的遗孀。
陆沔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卓行远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恨意,他说:“卓行远,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死了就没人跟我抢了,多好。
卓行远也笑,笑他的天真,笑他的痴迷,也笑他的癫狂。
“我为什么不死,你不知道么?因为你派的人太垃圾了,如果你多派几个人,说不定我现在就在墓地了……”
卓行远的话语轻飘飘落下,他不在乎生死,但他在乎林霖,所以他不能死。
明文和计城礼坐在角落里咬着耳朵,卓行远那边剑拔弩张的气氛丝毫不影响他们。
明文把胳膊搭到计城礼肩膀上,端了杯酒送到计城礼嘴边,小声问他:“听没听见,卓行远刚才说林霖是他捧在手心里宠的宝贝,那我是你的什么?”
“……”计城礼从善如流地喝掉杯里的酒,默默思考明文的问题,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想了半天,明文都快不耐烦了,想要掐他的耳朵时,计城礼说了一个相对保守的答案,他觉得至少能保住小命:“你是我含在嘴里的宝贝。”
明文听后来了兴趣,对计城礼不依不饶,继续问他:“含在嘴里?含着哪儿?下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