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陪伴我的少年是他?父亲说过……究竟,孰为假?孰又为真?!
……
那光华所照的微动的眸光里,是否有了眼泪?那六年里,也从未瞧见过他流泪。
……
冬季里白日总是短暂的,夜幕总会提前袭来。
哪怕是莫归山也不为过。
万家灯火已熄,火烛再也无法留住谁的影子。新来阁,,主房门外,江独倚身于门,独坐于地,独望明月。夜里总是虫鸣颇甚,然江独耳里的,却是又屋内传来的旖旎之声。
那是他最爱的阿成发出的他最爱的声音,与另一个男人,在他的臆想中成了自己。
就看着,听着,想着,最后又笑着,心里又疯狂地蔓延着嫉妒、仇恨与爱恋,盘根、交错、繁杂。
月光总不如阳光明亮,嘴角的血一滴又一滴地流落于地上,,越积越多,此刻已是血泊
道心终究是毁了,一年不过就已生了裂缝,这一生追逐的人,给于人的万分信任,坚信不疑的执着终能得偿,于这一日,于这世事无常下,终是坍塌。而他将,尸骨不存。
可恨他真的是无可救药,此时此刻,他竟还听着此声着迷!
天道也似在为谁哭泣,泪水已化作雨水,顷刻降下,湿了屋檐,湿了屋外翠竹。泪越来越无法压抑,情到深处,天道也已气愤不已,降下惊雷,骇了屋内缠绵之人,骇了莫归山一众人。
大雨,惊雷,本不该显于莫归山,然此些年已有过二次,一次三年前,一次此刻。
不,还余一次……九年前……
江独施法救下了重伤垂危的阮成后,被莫归山长老们派来的人带去了议事殿,那时的他已经法力尽失,经脉尽毁,身体无时无刻不处于痛苦之中,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低埋着头,眼前不时一片模糊。
旁人只当他失去败露,恐惧不已,再加上从前他身居高位,早使人嫉恨,具都抱以冷笑和冷眼旁观的心态,哪有人肯扶他?
等到了议事殿,有人压他下跪,他只觉一片恍惚,殿上的长老具都说了些甚么,一字也听不清,只堪堪说了个“我”字就昏倒在地。
再度醒来,不晓得是多少日后。
醒来时是在他自己的房里,阮成也早已醒来,就守在他身旁。
见他醒来,阮成忙不迭地扶他坐起,急道,“独,你怎样?还疼吗?”江独笑着摇了摇头,也问道,“阿成,你呢?你几日醒的?身体可有好?”
阮成闻言神色微暗,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道,“我早就醒了,身体都好了……独,为何?你作甚要不惜一切的救我?你的修为……”
江独将阮成揽进了怀里,手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