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见顾少爷软绵绵垂下的手臂,显然是昏迷了,“胥锦,看看他。”
胥锦默契地上前,查看燕云侯怀里的顾少爷,而后神色沉郁:“中咒了,侯爷还请尽快往南疆去,五日之内,让他在神泉中沐浴全身,直至醒来。”
“会是谁?”燕云侯眸色凌厉 。
“先前跟温戈大人聊到过这咒,是南疆皇室的手段。”胥锦看了看顾少爷紧闭的眼,小少年的脸半藏在燕云侯胸口,呼吸微弱而缓慢。
裴珩转头吩咐手下:“给燕云侯备驾。”
他又看向燕云侯,道:“先回去,救人要紧。”
裴珩想叮嘱些别的,但还是没说,反倒是燕云侯开口:“先帝已去,阿洹是他唯一骨血,除此之外,多年世事变迁,旁人未必挂念先帝情分……即便太后也是一样。”
裴珩眉头微蹙,道:“太后虽是孙家人,但更是阿洹生母。”
燕云侯沉默不语,而后道:“只是做个最坏的打算。”
玄甲卫禀报车驾已齐备,他便带着顾少爷离去了。
短短半日,丧钟响过后,扬州城已是一片兵荒马乱,一场大清洗从城郊的园林开始,向广陵繁华之地拉开大幕,暗杀和逮捕同时上演,富贵温柔乡变作了修罗场。
裴珩缓步离开景园,手里攥着一份名单,凡与孙氏严重勾连者、有可能趁乱煽动江南局势者都在其上,朱批勾画皆是裴珩的笔迹。这些人会在午时到来前全部入狱,天黑前开始抄家,十日后陆续被送往京畿。
他此行就是为了这事,而这却只是一个开始,柳司景如何得知迦修戟的事?胥锦未曾跟外人谈起过迦修戟。
他心中不安渐渐扩大,阿洹、胥锦,似乎都被人盯上了。
“不必担心。”胥锦看出他的忧虑,“迦修戟没有也罢,只要你在就行了。”
裴珩同他回到绍园,一切动荡都被隔绝在外,浓郁花簇林荫随着曲折回廊流水成了一副长卷。
庭中一株高大古木遮蔽了日光 ,裴珩把门关上,屋里昏暗,胥锦正要同他说些什么,忽然被裴珩一推,抵在了门上。
裴珩勾住他脖颈,借着霎时变暗的光线端详胥锦,两人的呼吸陡然升温。
“承胤……”胥锦有些茫然,又觉得再这样自己就把持不住了。
外头忽然有人禀报,裴珩向外喊道:“等着!”随后回过头在胥锦唇上轻轻一吻:“忙完了,咱们就回云府海境去住一阵子。“
胥锦心跳加速,手掌笼着裴珩脑后乌发,低头回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