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目光在他面孔停留,一眨眼的工夫。“昨晚大风,我睡觉时听见一些声响,木板似乎有点松动。”
“啊,我想之前那家住户还在的时候就有,不是什么大毛病。”谈及此处,他端正神色,负责任地说:“真的。下雨天也不影响。”
“是么。”
男人点点头,看上去不打算追究。一双手修长坚硬,与其高挑的身材相称,灵活地使用着那些看似粗笨的工具,用力时手背青筋浮动,固定好木板的四个角,把钉子砸进去,磨平棱角,再戴上手套,刷一层保护涂料,从开始到收工的简单过程,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他无意间瞥见男人无名指上的空缺,略显惊讶,随即转移注意力,扶住摇晃的梯子使之保持平稳,男人一跃而下,与他面对着面。
“好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相隔不足三英尺,他嗅到男人身上被汗液濡湿和蒸发的香水的味道,暴雨之后棕榈树的味道,热风吹过池塘的味道,拥抱和呼吸的味道。种种念头让他内心一阵微妙的瘙痒,脊背紧绷,将无处发落的视线投向对方包裹着薄棉t恤的胸膛。
这是长期严格要求自己的人才会有的身材,结实但不夸张。然后是脖颈,下颚,嘴唇和眉眼。个子比他高一个头,身影将迎面而来的阳光遮蔽,背后天空蓝得通透,绿荫浓郁,云朵洁白厚重,茫茫铺满整个七月。
“想喝点儿什么?邻家男孩。”男人翘起右手拇指,往身后一比划,友善地打趣道:“可惜我能招待你的不多。”
他回过神来,答应得琐碎:“啊,随便,什么都行,我渴了。”
他跟上男人转身走向房子的脚步,没有进去,在屋檐下稍作等候,等来一杯漂浮着薄荷、柑橘和冰块的苏打水,用玻璃杯盛着,拿在手里湿漉漉的,很凉。
他第二次碰到男人的手,在交接和道谢的时候。
如果目测的年龄没错,男人这个岁数早该成家。可那手上没戴戒指,干干净净的。
这使他产生些许不合时宜的联想,为即将脱口的疑问和隐秘而莫名的庆幸感到紧张,大口喝完整杯苏打水,冰得舌头发麻,才算得到缓解。
“您是独居吗?”
抱着隐晦的想法说完这句话,他忙去舔缀在唇上的水珠,生怕动机暴露,他又无从解释。
“是啊。”
男人却比他想象的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