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伸手拍了拍鼬的背:“你哥的个性你也知道,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温和柔顺,但心里打定了的注意,谁都改变不了。鼬,不说你当年还那么小,就算是你去劝,你哥恐怕也还是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你哥,诶……”美琴还想说什么,却终究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不忍再说。
是,他是知道,鼬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眉眼。
知道他哥对他有多好,就对他自己有多狠。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哥哥用血的代价换回来的。
在他享受父母的宠爱和纵容时,他哥冒着生命危险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
在他当年自以为是的保护佐助时,他哥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灭族,是他亲手撕碎了他哥的心,却不知他哥竟然早就已经决定把他所有的一切的给他。
在他留在木叶在朋友和亲人的陪伴下,一点点走出当年那一夜的突变而产生的心理阴影时,他哥又在做什么的?
他哥背负着世人的唾骂,带着他留给他的伤口,孑然一人活在一片黑暗中!
那双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永远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已经不见了?只留下……
“母亲,您刚才说是您亲自摘除的哥哥的眼睛是吧?”鼬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美琴,“我要看,我要看当时的情形。”
美琴倒吸口冷气,“你这又是何苦?”直至今日,美琴都记得那个场景,记得凤当年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当时他的脸有多苍白,他眼睛下的血流有多骇人,那个眼球被摘除后空洞的眼眶和昔日强烈的对比。
还有即使在这种情况,凤那个一如平时的笑颜。
美琴的手抖了一下,却看鼬虽然依然有些发白,但坚定不已的神情后,苦笑着妥协。
卡卡西带着佐助在外面晃悠了一晚上之后,回来就看见一脸黯然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美琴。卡卡西把佐助撵去洗澡,然后轻声问道:“美琴伯母?您还好吧?”
美琴摇摇头,“我没事。”
卡卡西见美琴这般说,也觉得不好再问,于是询问道:“鼬呢?”
“出去了。”美琴想起刚才看完那个场景之后,身形都有些不在稳的鼬,轻叹口气。
卡卡西闻言就知道鼬一定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而能令如今的鼬如此反常的,只可能是宇智波凤,当即也深感不妙:“伯母……可是凤他……”
美琴摇摇头,“凤现在的情况,我并不知晓。从他当年叛逃至今,我都未曾在听到过他的消息。我也不过是因为虚长了几岁,知道些陈年旧事罢了。”
卡卡西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也黯然了一下,随即说道:“您不要这么说,因为有您,鼬和佐助才能这样健康顺遂的成长,也是因为出于对您的信赖和尊重,那些所谓的陈年旧事,凤才会选择让您知道。”
美琴笑笑,揉了揉卡卡西那蹙蓬松的银发,“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和凤的这两张嘴啊,真是不知道谁学谁。”
卡卡西眯眼一笑,“等他回来我俩比比就知道谁得嘴更甜了。”
美琴拍拍卡卡西的肩膀,“替我去看看鼬吧,他也一个人静了够久了。你是凤和鼬的朋友,他们的事,以后要有劳你多担待了。”
“啊。”卡卡西郑重的应了一声,一个瞬身就从家里出去了。
宇智波鼬在这种情况下会去的地方不多,和他哥有着共同回忆最多的地方,只有三个。
卡卡西一路跑到村头的蘑菇子团子店和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修行的地方,都没有发现鼬,就直奔昔日的宇智波家的老宅而去。
说实话,卡卡西也有年头没过过南贺河了,一过河,河对面的就是昔日的宇智波族地了。卡卡西一边走着,一边环顾了一下周围,破败的样子简直可以直接拉去当鬼屋拍片,卡卡西也恍然了一下,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找凤和止水时这里的情况,也心下怅然。
卡卡西收拾好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回忆,吐槽自己真是越来越爱回忆了这样不好,就赶紧直奔鼬原来的家而去。
直到到了宇智波宗家家宅门口,卡卡西刚一站在院子里,仔细的感应了一下,发现了鼬几乎没掩饰但是依然平缓的气息,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