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地方没有在滴水,水滴在地面形成一小团水洼,护士已经赶了好几次,他纹丝不动,蜷缩住身子将自己缩在角落,面容苍白狰狞,死死咬住自己的拇指,阴郁得像一抹黑色幽魂。
姜喜本来有好多细节问题要问,眸光闪了闪,脚踩在水洼上边,小声安慰:“大哥,哥哥没事啦。”
靳寒舟却像没听见一样,眼圈发青,直勾勾盯住前方,拇指被咬得红肿发黑也不觉疼痛。
彻彻底底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
姜喜皱了皱脸,愁眉苦脸,犹豫一瞬,拿起雨伞下楼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反正哥哥就要醒来,自然有人来打开他的心扉。
窗户不隔音,雨声嘈杂,淅淅沥沥。
不知过多久,靳寒舟终于移动,慢吞吞站起走进病房,毫无生气坐在椅子上定定看着病床上的青年。
单人病房,周围一切简洁,窗台上一枝娇花隔着玻璃盛开,桌面上放有几个保温盒,里面装着两个成年人的晚餐。姜喜姜悦已经回来过一趟,坐了一阵,其他人也有过来,医生说幸好及时服药,又最快时间送到医院,情况稳定,可以安心。最后萧客把两个小孩劝回家,明天还要上课。
最后只剩下靳寒舟一个人了,谁的话也不听,像一座黑色的雕像。
病房里再也没有别人,静得只有窗外的雨声。
靳寒舟抱住双膝缩在椅子上,半张脸埋进腿间,只露出一双凌厉凶狠的眼睛一眨不眨,怪吓人的。
病床上的漂亮青年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比平时颜色更淡,但他眼睫颜色很黑,双眼平静阖起,灯光嵌入眼睫之中仿佛细细碎碎的钻石。
但靳寒舟只想要他睁开那双静谧温柔的眼睛,他还没有回头看他。
他不喜欢看姜笑的背影。
闭上眼睛也不喜欢。
病房太过安静,靳寒舟坐了一会儿,决定站起,双手撑住床铺,小心不让湿漉漉的衣服碰到被褥,然后姿势别扭倾下头,将耳朵贴在青年心脏的位置。
嘭嘭、嘭嘭、嘭嘭嘭——
是活着的。
靳寒舟勉强安心,维持住姿势不动。
雨声与姜笑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一首奇妙的交响曲,激烈又温柔的矛盾体二者合一,不过靳寒舟嫌雨声烦,所以他要倾尽全力去聆听心跳声,以至于一把低哑的声音横空插入时,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原来是下雨了,怪不得这么吵,你全身湿透,又傻又冷。”
这个人嘴巴真坏,竟然要骂人家傻。
下一瞬,靳寒舟猛地抬起头,姜笑漆黑的双眼带着笑意,清清浅浅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