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丝绣薄纱,很有一宫领主之态。
夏辰认真点头,心里却微微有些紧张。
行了几日,他们路过凶寨,骁于飞与祁零也自行跟上。
月初,离大婚仅有三日,祁夜桥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将军府。此时,府外两只凶猛石狮已然系起了红绸带,府邸红漆门亦挂上了两个红色喜庆灯笼。
在将军府歇了三日,镇国将军与丞相之子大婚宴席终于开始。
日光照耀在堂前汉白玉台阶上,灼烈耀眼,红毯铺陈开道,两名身着新郎喜服的男子并排而立,一俊朗严峻,一儒雅温和,当真让人产生一种两人实属天生一对之感。
大婚宴席办了足足五日,闹过几夜洞房后,祁夜桥等人告辞回程。
“再来玩啊……”揍过骁于飞一顿的献王渊璟笑眯眯送走他们,待人乘车而去,献王这才有些垮了脸,忧郁道:“哎呀,怎么都找了男人过日子呢……”
其兄长,也是当今圣上在一旁肃然回道:“别妄想其他事情,我可还等着抱侄儿。”
献王:“……”
相比此处热闹之后的平静,回程的祁夜桥等人却在半路又遇上了一次热闹。
——而这回的主角儿却成了他们自己。
林子草灌俨然成了埋伏设陷的首选多发之地。
夜间则是首选多发之时。
祁夜桥等人刚决定来次野外露天而席,未下马车,落脚之处顷刻间便围上了百来个人。
祁夜桥、骁于飞:“……”
这两人都是不喜有下人伺候外出的人,除了车夫,他们一贯不带其余打杂的奴婢上路。且这两家的马车上都有自家旗号,是他人不能模仿的特殊制法,一般门派盗贼见到他们,只有识相让路的份。
故此,本着敌不动我不动诶不如调戏调戏媳妇儿的祁领主与骁寨主凛然默了。
沉寂间,外面挡路中的一人已上前一步,拱手言道:
“素闻深阙宫江湖威名祁领主年少有为,我仓机谷等人久仰不已。今日于此等候多时,不知领主可否拨冗赏脸,让我等人见上一见?”
七哥(完)
那人话音落下,不见回答,到有林间的冷风呜呜刮过。
“祁领主可否与我等人一见?”其提高音量复又道。
“……”
无人答话。
“祁领主?”
“……”
他与身边几人对望。
另一位发须花白的老者见状摸着胸长的胡须出声道:“祁领主,老夫乃长骨门座上长老,领主固然后生可畏,然按辈分也该唤老夫一句‘前辈’。今日在此,不过想与领主谈谈最近关乎深阙宫的江湖奇事,好叫大伙心里有个明白,而非盲目跟乱,领主可否一见?”
他的说道理中带刺,然马车内依旧无声。
“这深阙宫的小子,是不敢见人还是无谓见人……”仓机谷那人皱眉说道。
“哼,好话说尽,他不听也罢,如今的后生倒是愈发放肆,只顾想什么做什么,不管人情世故,依老娘看,怕是见我们人多,认怂不敢露面了吧。”其中腰臀丰腴的女人两手环胸,一身火红紧身衣裙,眉眼趾高气昂。
长骨门老者摇摇头,道:“十几年纪,自当年轻气盛。”
女人掀起红唇:“到也不错,谁年轻不是这般……”
仓机谷、长骨门及那女人所创的玲珑阁皆是如今江湖中的鼎力门派。
长骨门擅制药,只害人不救人。仓机谷擅制器,兵器暗器,门道甚是广。玲珑阁则专收孤身貌美女子,教以武艺,盖成就了大批花容月貌、身强体健的女中汉子。
这些人亦正亦邪,既能因利益而内部相互暗斗,亦能在江湖陷入危急时刻而相互联合稳定秩序。
几人谈话皆没有放低声音,稍会武力的都能听到,林中顿时响起数声嬉笑。
“这深阙宫莫不是怕了?”
“有可能啊,咱三大门派一同在这,他会怕也人之常情……”
“何须多言,这副样子定是怕了啊。”
“对啊,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车夫已拔剑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