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咳,想吃……便吃吧。”
随后他挡住少年伸到他面前的手掌,“往后这动作不需要,想吃什么就拿,不用来请示我。”说完,又加了一句,“也不可去请示他人。”
夏辰举着手怔怔盯住他。
祁夜桥:“不要再请求别人施舍,你是人,而不是靠动作博取欢心的动物,可明白?”
“……”夏辰想不出什么话。
他缓慢地收回手臂,两行泪水兀然顺着他的脸颊静静滑下,但他也只是看着面前之人,不擦不动作。
他被人叫做‘妖怪’。
他被人卖去黑市。
他被人与动物牲畜一道喂养长大。
他被人鞭打辱骂、被人讥嘲不耻。
他想逃、想自我了断。
可他不敢。
然而某一日,他不知为何突生勇气出逃关了他几个年头的黑市一隅。
而后,他遇到了神。
夏辰垂头将泪痕擦净,嘴角扬起,展开了一个他一生中最灿烂、亦最耀眼的摄人笑颜。
几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穿过层层霭雾,一间寒气萦绕的山庄渐在眼前。鹅卵石在其正门铺开一条大道,背靠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脉,因坐落于山的南面,深阙宫大多数时天气都是阴凉的。
深阙宫依山而建,举目望去,楼台众多,有水涡的地方搭了水榭,隐入侧面之地还建了拱桥。山峦渺雾缭绕间,无数精巧亭楼若隐若现,骊山北构西折,当真有‘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之境。但见这些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曲折相连,亭座檐牙高啄,令人瞧上一眼便惊叹此景之华美。
有水声轰鸣的巨大瀑布从另一侧山顶倾泻而坠,飞流直下三千尺,流入底面的宽广湖泊中。湖泊岔出了数条溪流,蜿蜒曲折,潺潺而下,弯曲着绕出一圈半圆,自深阙宫正门前流过,而行进深阙宫的路仅有绕过大山穿过雾气一处才可到达。
整座山庄覆压近百余里,仿若隔了天日。
夏辰呆呆看着面前如墨画般栩栩如烟的山庄,迟迟不敢踏出下车后的一步,生怕弄脏了这精美之地。
山庄大门由坚韧软藤加臂粗的枝干编织成形,丈于高,与卵石路齐宽。而此时但见藤门大敞,其前站了两排一水儿的黑衫短打俊秀男子。
“恭迎领主回宫。”众人低眉齐声高呼,声如洪钟,响亮干脆。
“……”祁夜桥面色清淡,如若细看,却能从他眼底瞧到一丝无奈之意。
“说了多少次师父不喜如此兴师动众之礼,你们一个个还说比我岁数大,这点话都不听,都罚去扫鸡圈茅厕。”牟叶从马车后方窜来,未变声的嗓音明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