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撞掉后,两辆车一直行驶到郊外才敢停下。
砰砰两声车门关上的声音。
两个个子差不多高的青年不用搜寻就准确找到对方,彼此都是气势汹汹,眼里冒着刺啦刺啦燃烧的小火苗。
左边雪佛兰伸出手指朝下一点:“跪下喊爷爷!”
右边面包车撸袖子亮胳膊:“喊你奶奶个腿儿,叫你帮忙你他妈速度就不能快点?”
左边‘嚯’一声:“你|妈没教过你求人帮忙要痛哭流涕地求吗?”
右边‘嚇’一声:“你|妈教你求人要痛哭流涕地求吗?”
左边:“怎么,想打架?!”
右边:“来啊!怕你哦!”
左边:“来!”
右边:“来!”
另两个司机:“……”
默默无言好一会儿,司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都没有去劝架的打算,于是默契上前,伸手,“你好。”
“你好。”
雪佛兰司机:“我们从h市过来,和同伴走散了,你们如何?”
面包车司机:“我送沈少爷回b市,顺路的。”
雪佛兰惊疑:“b市是病毒感染重灾区,你们确定要回去?”
面包车抿唇:“沈少爷说要找家人。”
雪佛兰面露遗憾:“是吗……还以为找到小伙伴了,你们真要去b市吗?听说那里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只有国道才通,但国道里活死人是最多的……”
面包车沉默。
雪佛兰叹气,“亲情啊……”
面包车依旧沉默。
嗯,那还是不要让沈少爷冒险回去拿钱了。
……
与大城市逐渐变得赤地千里、残尸苍痍的情况相比,满海镇这些小地方还算好,一如既往的平静,只这平静下的暴雨不知什么时候才爆发。
“没信号了。”夏辰看看电视机里已经十几年没出现过的雪花点,再看看手机上一跳一跳的信号格,无奈朝坐在沙发处的男人说。
“哦,是吗。”祁夜桥啃着一根甘蔗,随意应了一声。
“你能不能走!点!心!”夏辰劈手拿过他手里的甘蔗,敲着他结实的臂膀,瞪眼,“前天还有新闻报道病毒感染情况,说传染大部分得到了控制,国家正在研究抗毒素疫苗,结果昨天今天收不到信号看不了具体突发状况,你就不怕已经感染到这儿?”
他一边说一边敲,颇有中学上课时老师敲着黑板叫学生画重点但是发现学生当时并不注意听的恨铁不成钢之势。
“点心要怎么个走法?——别慌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它来呢。”祁夜桥默默打了个哈欠,如此姿态,充满老师敲黑板画重点发现学生不愿听但其实是学生已经掌握了此知识点的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胜券在握之姿。
夏辰:“……”
祁夜桥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靠着沙发:“差不多一个月了,我们找的水和食物储存够我俩白吃白喝几年,你就算只窝在家里混吃等死也够你混的。”
“墙头上我砌了碎玻璃,不用担心感染者爬进来,他们没那个智商,口罩准备了几万个,对付空气传播的病毒还是挺有用的,再不济我也有药,有另一种抗病毒素,说不定能缓缓。”
“要是碰上武力问题,咱有武器还有你我,不用担心爆发后有人来抢你房子。”
“一切不都准备就绪?”
夏辰:“……”
祁夜桥揉揉额角。
“你记住一点就行了:这种时候别充当什么圣母玛利亚,也不需要你当救世主,你要做的只有管好、保护好你自己,不要企图去相信人性的善恶。除了我,不要信任任何人。”
夏辰:说的我好无言以对。
祁夜桥又道:“别闹,头有点疼,我在这睡会儿。”说完祁夜桥闭上眼睛准备躺下去。
夏辰刚想说话,忽然注意到什么,拉住他没让他动。
祁夜桥:“……”
夏辰盯着那双与他对视时隐隐泛红,血丝淡淡的双眼,皱眉,“你昨晚没睡好?”
不能吧。
两人昨天的格斗也没练到太晚,晚上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