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的袖口挽了上去,那一排密密麻麻的针孔一览无余。
“你有什么立场叫我不要吸毒。”
针孔是他上次和容皓天做的时候发现的,看密集程度,应该已经有两年以上的吸毒史。
他猜测可能是海洛因或者可卡因,和他偶尔嗨的冰毒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我不是出于自愿。”
对方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只是把袖子放下来盖住了针孔,缓慢的抽回了手。
“那个女人逼你的?”
那个疯女人倒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容皓远亲眼看见她把亲生儿子放在地上拖拽差点毁容,就是为了那点烟钱。
“你心疼我?”
容皓天脸上的阴霾只出现了一瞬,而后便换上了那副微笑的假面,像是诱惑猎物入网一样的语调,尾音上扬,听上去轻佻又薄情。
“心疼你不如去心疼随便。猫都知道护主,人却恩将仇报,啊对,你不是人,拿人的标准约束你也有点苛责了。”
沉睡的猛兽终于被激怒,容皓天的眼睛眯起来,像一条盯上猎物的蛇。这是容皓远最喜欢的表情,他想要容皓天崩坏,被情绪左右,他想要对方万劫不复,以此来偿还他多年前被糟蹋的一颗真心。
容皓天毁了他对亲情最后的一点期待,这个代价他觉得可以,甚至远远不够。
“怎么,又想干我?病人你也不放过?你现在敢碰我一下,我让你以后都不能人道。”
笑话,就算是虎落平阳,他容皓远也从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型动物。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事,尤其是在做爱这种事上。被他从床上踹下去的男人多到数不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棍没用就滚,给好人腾地方。
而他现在被高热和头痛折磨,根本无心那种事。
不过容皓天看起来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把碗筷放到盆里,应该是去洗碗了。
容皓远懒得管他,焦躁感和好奇心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神经,他一直很好奇容皓天是怎么从妓女的儿子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十四岁那年就已经名品傍身,这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事。
容皓天拿着碗筷回来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现出斑驳光影,他像一个展品。
这个人的相貌是完美无缺的,容皓远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当年他救下这个孩子的原因。但皮相并不能决定一切,所以他做了个赶人的手势。
“人你也看见了,赶紧滚。”
“我想再看一会。”
“你他妈的有毛病吧?故意让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