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突然绊到一个东西,他一个踉跄没站稳,跪在了地上。
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它瞪着滚圆突兀的眼珠,死死盯着顾纪年。
顾纪年向后退了几步。
“石英?你在哪?”他已经不抱希望了,离开这个营帐,他便与石英死在一起。
他站起身,丢下了手中跟随着他多年的长枪,闭上眼,转身。
蓦地,身后的杂草里传出动静,顾纪年猛地回头,半爬的往往动静传来的方向奔去。
“石英?是你吗?回答我,求你了!”他的眼中含泪,满是血垢的手扒着那堆发臭的枯草,这难以察觉的动静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知是谁可怜他,让他如愿。
杂草后是石英蜷缩的身体,他将自己抱住,不断往角落靠。
他穿的还是那件红色的、极短的舞衣,只是原本艳丽的颜色变得灰暗脏乱,整件布料被撕扯的难以掩盖身体,许久未清理的墨色头发变得很长,凌乱的披散在他的肩头。石英半睁着眼,涣散的眼神仿佛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挣扎。
“石英!”顾纪年心里疼到发麻,他伸手去碰石英,换来石英触电般的挣扎。
“不要不要”
“石英,是我,我是顾纪年。”
听到这个名字后,石英好像有了些自主反应,他慢慢移目看向顾纪年,看了一会后,又大叫起来。
“你不是你不是”他紧紧抱着自己,浑身都是伤痕,裸露的皮肤上还有粘稠的液体,散发出阵阵腥臭,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石英!我来了!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他不顾石英那微乎其微的力量,紧紧拥住他,石英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会后,昏了过去。
帐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敌兵已经全部惊醒,顾纪年听见士兵在喊季元帅,或许他们就要没有撤退的时间了。
他横抱起纸片一样轻的石英,捡起地上的长枪冲出营帐,帐门外有四五个对着营帐挨个寻找的士兵,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顾纪年狠狠干掉。
此时他心中满是愤怒,怀中的石英瘦的皮包骨了,单手便可以轻松抱着基本没有分量的他,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他快不行了。
“顾纪年在这!”
士兵听见背后刀剑碰撞的声音,顾纪年已经骑上马冲了出去,到瞭望塔附近已是横尸遍野,但庆幸的事,我方伤亡不是很严重。
“撤退!”
顾纪年的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