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还很规矩的将安全带给扣好。哪像之前他们接简依念的时候,那小子一上车就嚷嚷着饿死了要吃东西,买来之后又他妈睡得跟只猪一样。
两兄弟都一个妈生的,罗家楠想,怎么能差别这么大?
到了酒店大堂办完入住手续,简依涵让门房先把行李送进房间,然后将罗家楠叫到大堂旁边的咖啡厅里,点了两杯喝的。
“罗警官,我父亲是被谋杀的?”他平静地问。
罗家楠想了想,避重就轻地答道:“警方还在调查中。”
“就知道早晚要出事。”端起咖啡杯,简依涵轻抿一口,放下后缓缓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却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父亲这两年老是往澳门跑,工厂那边也不好好经营,听说欠了不少外债。”
“简越好赌?”罗家楠翻出小本本。
简依涵点点头。“以前父亲并不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烟、酒都很有度,也从没在外面找过女人,可自从他在澳门赢了一大笔钱回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他投资很谨慎,后来却变得十分盲目。野生动物园这个项目风险极大,他却一意孤行。母亲劝不动他,又发现他在外面乱搞,生气就离婚了……您知道么,他以前身材很好的,前段时间和他视频,我差点没认出他来。”
“是啊,法医预估简越的体重大约在两百斤左右。”罗家楠说完立刻抿住嘴巴。
操!说走嘴了。
“预估?”简依涵微微探过身,眉头紧锁,“他的尸体……不……不完整?”
“也没缺……缺什么……”罗家楠赶紧抄起咖啡杯堵住嘴——我操忘放糖了真苦。
简依涵脸色微微发白,他放下咖啡杯,左右环顾一圈,起身走到在水池中央台子上弹奏钢琴的钢琴师身边,低声和对方交谈了几句。罗家楠惊讶地看到,钢琴师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简依涵。
简依涵在琴键上试了几个音,尔后闭上眼,弹起一曲基调悲伤的钢琴曲。大厅里的人都看向水池中央,目光中无不充满赞赏以及惊讶。罗家楠完全不懂乐器,但即便是他也能从这流畅的乐曲中听出来简依涵的演奏有多么出色。
要是祈铭在这就好了,他想,说不定还能听出来这孩子弹的曲子是啥名。
一曲终了,简依涵起身向钢琴师致谢,然后坐回到罗家楠面前。“抱歉,我神经一紧张就需要弹钢琴来放松。”他脸色看上去没那么苍白了。
“你刚弹的是什么?”
“《安魂曲》,莫扎特的遗作,原作是交响乐,我在飞机上把斯迈尔续写的《末日之泪》里的几个小节扒谱改编成钢琴曲,本来是想在父亲的葬礼上演奏的,刚才心里很难过,就……”简依涵目光怅然,“真是不好意思,献丑了。”
“不不不,挺不错的。”罗家楠从“莫扎特”开始就听不太懂了,而且这艺术上的事儿,他真没发言权,“反正我听着挺好,真心话。”
“弹钢琴,我属于需要以勤来补拙的那种。”简依涵歪歪头,“我弟才是真正的天才,可惜,他手受伤导致神经受损,就再也不弹了。”
真看不出来,罗家楠挑起眉毛,那个败家玩意还是个钢琴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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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里,罗家楠看审讯室里苗红和乔大伟已经在跟郭恬母子谈话了,就跑去法医办找祈铭。他把简依涵弹钢琴的事告诉祈铭,还问人家会不会弹《安魂曲》。
“如果有弦乐乐谱,我可以演奏。”祈铭正在干活,有点嫌罗家楠碍事,“你让开点。”
罗家楠讪讪地退开点距离,说:“那个简依念,据说还是个钢琴天才,就是伤了手,没办法再弹了。”
祈铭抬起头。“受伤,什么伤?”
“没细问,不过伤到神经了。”
祈铭想了想,摘下手套,把白大褂一脱往罗家楠怀里一扔,出门直奔电梯。敲开审讯室的门进去,祈铭站到简依念旁边,对他说:“起来,把你坐着的椅子拎起来。”
简依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郭恬拍拍儿子的胳膊,示意他照祈铭的话去做。简依念绕到椅子后面,双手拎住椅背,极为勉强地把椅子稍稍拎起来一点。但马上,椅子腿儿就开始哆哆嗦嗦地不停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