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起。真他妈的,这帮渣滓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躺在别人的血泪上享受。”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撒在车窗上,祈铭按下车窗,仰脸看向天空,叹息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欲壑难填,所以罪犯永远抓不完。”
罗家楠放缓车速,将车停进路边的车位里。他看着祈铭落寞的侧脸,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楚。“你还好吧?”他犹豫片刻,伸手扣住祈铭的胳膊。
祈铭回过头,冲他坦然地笑笑。“我没事,只不过这里环境空灵,容易引人感慨。”
一阵微风拂进车窗,将祈铭散落的发丝吹到镜架上,罗家楠立刻抬手帮他拨开别到耳后。祈铭下意识地向后一闪,捂住被罗家楠碰触到的耳侧,目光疑惑地看向对方。
“那个……头发,头发。”罗家楠尴尬地比划了一下,然后赶紧假装找东西,“诶,我把询证函放哪了?”
“你确定带了?”
“肯定啊,刚还——”罗家楠目光下移,“那个……麻烦你抬抬屁股……”
祈铭干脆推开车门下车,回头一看,a4大小的信封正躺在副驾驶座上。拿着还带有祈铭体温的询证函,罗家楠敲开谭晓光的别墅大门。将询证函举到开门的壮汉面前,罗家楠问:“谭晓光在么?”
壮汉眯眼看了看那张纸,朝旁边啐了口唾沫,转身喊道:“光哥,公安局的!”
罗家楠和祈铭在门口等了足有十分钟谭晓光才出现。他和罗家楠差不多高,但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就显得比罗家楠高了半头。在罗家楠看来,这个谭晓光虽然曾经干过警察,但现在和他之前送进监狱的那些人渣没有任何区别——神情傲慢狂妄,黑色真丝衬衫的扣子只扣了一半,胸前大敞着露出两只宽的白金项链,两侧隐隐可见胸肌上的纹身。
“齐局还是老样子啊,签字永远都这么龙飞凤舞。”谭晓光看过询证函,朝后招了下手,立刻有人递上件西装外套。他将外套往肩膀上一搭,敲出根烟叼上,笑着问:“兄弟,哪个部门的?怎么称呼?”
“重案组罗家楠。”罗家楠往后退开半步,“谭晓光,现在需要你跟我回局里协助调查周大国的谋杀案。”
“罗家楠啊……”谭晓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罗明哲和你什么关系?”
“我爷爷。”
“怪不得,你长得有点像那老东西。”
谭晓光的不敬让罗家楠差点把拳头招呼他脸上去,祈铭眼疾手快将他按住。眼看着罗家楠额角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祈铭低声叮嘱他:“他就是要激怒你,别中圈套。”
王八蛋!
罗家楠紧咬住牙根才将这口气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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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询证函打底,罗家楠直接把谭晓光送进了审讯室。刚进大厅时正好碰到齐局,齐局看到谭晓光那副“成功人士”的德行,叹息着摇了摇头。
“还是老样子嘛,也不重新装修一下。”谭晓光坐进审讯室的铁椅子上,四下环顾一圈,“看来我得给老东家捐点钱了,不然太寒酸。”
罗家楠懒得搭理他,开门见山地问:“谭晓光,你二十一号晚上十点到十二点在哪?”
祈铭尸检后给出了准确的死亡时间,周大国就死在狂暴暴雨到来之前的两个小时里。
谭晓光搓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我想想啊……二十一号……刮台风那天?”
“对。”
“哦,我在睡觉。”
“谁能证明?”
“陪我睡觉的妞能证明。”谭晓光向后仰靠到椅背上,面带嘲讽地看着罗家楠,“不过我也不知道那娘们叫什么,就睡个觉谁还看身份证啊,对吧?”
罗家楠沉下脸,起身走到单向镜边,抬手捶了两下玻璃。正在看监视屏的苗红心领神会地关上监控,祈铭一开始没明白她要干什么,但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罗家楠看到墙角监控摄头的红灯熄灭后,突然回手一拳把谭晓光从椅子上揍了下去。
“这一拳是替我爷爷打的。”罗家楠边说边脱去外套往地上一扔,撸起t恤的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接下来的,是替被你玷污的警徽!”
谭晓光朝旁边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拽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