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带它回去,下雪天还能抱着暖手。”
温卓扬眉一笑,说我早就猜到你会答应。温宝荣从屋里蹿出来,叼着个东西到温卓跟前放下,温卓不耐地拨开:“温宝荣你别来烦我,找他玩儿去!”
我走过去把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个橡胶做的星星。我突然想起来,问:“你不是说要送我东西吗,这都半年了我也没见着。”
他抬头奇怪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别失忆抵赖,在青海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回来要送我礼物。”
“哦,对。”他放下东西走到我跟前,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送你一个香吻。”
“滚!”
温卓大笑:“本来说想送你两巴掌,还是你真想要两巴掌?”
我把星星扔他头上,又弹到远处,温宝荣敏捷地扑过去拾回来,放在温卓脚下,抖着尾巴等再来。温卓把它赶到一边,笑骂:“去,谁跟你玩儿,我都挨打了你也不知道帮我,白养了。”
到四点多,温卓说送我回去,沉甸甸的猫箱和大袋子全扔后备箱,温卓给温宝荣戴上遛狗的背带和绳子,它就乖乖跟在后面走,活脱脱是条小狗。温卓笑道:“它能牵出去遛,你别总抱它,十几斤呢,累手。”
孟潜声最近天天拿着楼盘广告看,今天又出门看房去了,不在家。一进门,温卓环顾四下,立刻发现端倪,讶异道:“你跟人同居了?”
“是啊。”
“谁啊?”他眉头一皱,“不会是你那个老相好吧?他分手了?”
我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他佩服道:“谈了十年就是不一样,烂船也有三斤钉。”
我笑骂:“狗嘴吐不出象牙,快滚。”
他赶着回去收拾东西,也没久坐,我送他到电梯间。回屋把温宝荣的东西整理出来,它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不叫不吵,但就是随时围在我脚边打转,逼得我上厕所不得不锁门。
我到厨房做饭,温宝荣亦步亦趋跟进来。我在流理台上切菜,它个子大,两条前爪一搭就立了起来,还能露出个头,在桌上嗅来嗅去。
六点多孟潜声回来了,进门就叫我:“我今天去看了个新楼盘,一百八十平的大户型,我觉得还不错,你看看怎——”
他突然收声,我一回头,温宝荣伸爪从菜板上切好的鸡肉堆里扒拉出一块儿,塞进了嘴里。
“温宝荣,你给我出去。”我刚下菜,腾不开手,“你帮个忙,把它弄出去。”
见到生人,温宝荣立马缩回地上。孟潜声问:“哪儿来这么大的……这是猫吗?”
“我朋友的猫。他去香港一阵子,托我照顾。不咬人,你把它弄出去,别让它进来捣乱。”
孟潜声来了兴致,蹲下摸了摸温宝荣的头:“叫什么名字?”
“温宝荣。”
孟潜声笑:“还有名有姓。”
我笑道:“它主人神经病。”
孟潜声伸手要抱,温宝荣自己溜出去了。
我放假后陪孟潜声去看了几个楼盘,买了点年货,年关前的几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多了温宝荣这个大个子,尤其当它往地板上一摊,家里顿显拥挤。我开玩笑说:“没个大房子还真装不下它。”
孟潜声就笑,揉了揉它的脑袋,温宝荣懒洋洋地甩尾巴。
不知怎么地,照顾它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孟潜声的工作。我只喂过它一顿,还没喂饱,它头上顶着舔得干干净净的罐头满屋蹿,孟潜声说它一顿要吃魏乔家那只猫一天的量。过了几天,温宝荣跟他熟了,开始天天跟着他打转;什么时候想玩了,就叼着最喜欢的小铃铛去房间里找他。
难怪温卓嫌它黏得烦人。
年三十晚上十点多,我想温卓大概在家,给他发消息:“你家温宝荣可真黏人。”
他回得很快:“你别惯它,不然它成天赖着你。”
“你在香港玩得怎么样?”
“过年能去哪儿?无聊死了。”
“那你忙完了早点回来,金华公园旁边新开了一家馆子,味道不错,我请你去吃。”
“好啊,敢抵赖看我不收拾你。”
“香港天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