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茹,帮忙干点杂务,美其名曰“为我分担”。我嗤之以鼻,但想到不用再挤在家长堆里举着冰可乐迎接一身大汗的太子爷,体会为人父的劳累,心里还是舒坦不少。
礼拜二,温卓问我要身份证,又问我年假还有没有,我纳罕道:“干什么?”
他说请我出去旅游。
我向来难以抵抗资本主义的腐蚀,爽快答应了,肖想了一番欧风美雨,直到手机收到机票预订短信。
“青海?”我不敢置信,“去那儿做什么?”
温卓两手抄在裤兜里,被大墨镜遮住眼睛的脸显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嚼着口香糖,坦荡荡道:“野外采风啊。”
我给了他一拳:“还老子的年假!”
快到机场,我才知道不止我们两个,同行的还有四五个人,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领头,阿姨姓刘,听说是位画家,其余人都是她的学生。连温卓都对她很客气,叫刘姨。我插在中间自觉格格不入,温卓拉住我说:“刘姨是我妈很多年的朋友,跟我很熟,你不用太拘谨,到了地方咱们玩咱们的,他们没空管我们。”
说是去采风,所有人都全副武装,画具相机一应俱全,只有温卓什么都没带,提了个行李箱,摆明了出来游山玩水。我问:“你走这么几天,你家猫怎么办?”
他替我翻了翻衣领,心不在焉道:“扔家里啊。饿死正好不养了。”说完,端详了半天我的表情,笑道,“你还真信?我让姓严的小孩儿去照顾了,他高兴得很。”
“你何必让他跑那么远?”
“他乐意啊,屁颠屁颠地就来了。再说,我才不想把温宝荣送到宠物店去,别回来给我染一身病,烦。”
我忍不住笑:“你也挺王八蛋的,骗人家严向俞的感情。”
“你成天跟我这王八蛋一块儿,那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我正要捶他,一抬头,发现刘姨正看着我们,赶紧放下手。她朝我和气地笑了笑。
跟温卓出门简直堪比十大酷刑。
我自认已经算不好伺候的了,他比我更上层楼,一个上午就能发五六次火。开始我心情好,还哄他两下,后头我也被拱火了,索性撒手不管,随他去闹。
最气人的是今天中午,因为午饭不好吃,他就摆脸色,我顺嘴说了几句,可把这大少爷气得不轻,当即抽身就走。
我们几天都在山区里,手机信号差,电话总打不通,巴掌大的小镇,我来回跑了三个钟头,到处都不见他人影,又回饭馆坐着等,直到太阳落山,我才慢吞吞地回旅馆,脖子后面一块地方遮不住,被高原的紫外线晒得生疼。
拿钥匙一开门,发现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里阴凉一片,温卓竟然在床上躺得舒舒服服地看手提电脑,还在吃一碗甜醅,见我就问:“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找不到,这儿电话打不通你不知道?别瞎跑。”
我气不打一处来,扔下东西,把他按在床上捶:“你他妈倒是潇洒,有吃有喝的,我找了你一下午知不知道?瞎跑的是谁?你他妈再给我闹少爷脾气,我把你抛尸野外信不信?”
他瞪大眼睛,被我死死按住还不了手,护着脑袋在被窝里直嚷“杀人了”,结果楼梯上真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捂他的嘴:“乱喊什么?我他妈都没用力。”
脚步声朝另一个方向去,原来是上楼的客人。我松了口气,刚转回头,他突然坐直上半身,结结实实亲了我一口。
“神经病啊!”我擦了擦嘴角,“恶不恶心。”
他洋洋得意:“恶心你还跟我睡?”
下午他睡过一觉,夜里睡不着,非要把床推到窗户边上,说要看星星。我被他的动静闹清醒了,干脆坐起来,他打开窗户,床吱呀响了一声,他似乎又回到了床上——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靠听。
他招呼我过去,说:“你快来看,还能看见银河。”
这里一入夜就冷飕飕的,我下床摸过去,被他的鞋绊了一下,往前一栽,两手撑在床上,他惨叫一声,骂道:“你想压死我啊!”
我才发现其中一只手按着的被子下面是他的肚皮,幸灾乐祸道:“活该。”
难得他没纠缠不休继续发火,说:“你躺过来。”说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