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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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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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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搏斗恶龙的史诗故事,中间一定会有长达几十个诗节的曲折情节,但最后英雄无一例外总能斩下恶龙的头颅,好让后人无数次地以此作为印证,说明“邪恶永远不能打败正义”。但问题在于我从来不是什么机智果敢的英雄,而是一个满脑子堂吉·诃德式个人英雄情怀的蠢货。

    学校的领导挨个儿找上我,表示收到了举报信,一定会积极调查,绝不容许有抹黑学校荣誉的事情发生,但同时希望我主动删除发在学校bbs上的那篇揭露查朋义曾经在瞿男在校期间对其进行性侵犯和胁迫,由此间接造成瞿男自杀的后果,并且盗用我论文概不署名的帖子。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这样会让人以为我是恶意造谣。

    “事情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我们也不能偏信你的话,而且你的帖子影响太大,会对查教授和学校的声誉造成负面影响。现在外面已经有声音在议论了。”

    瞿男的父母闻讯赶来是几天后,因为人在农村,学校和警方联系他们费了点劲儿。在那之前,我几乎天天在学校从早坐到晚,从一个办公室到另一个办公室,不停地跟不同的老师和领导谈话,甚至被迫签了一份保证书,不允许把任何一场谈话内容泄露出去。进屋子面谈之前,他们会收走我的手机,也不容许纸笔记录。

    我到会议室时,才过中午没多久,几个警察和学校的领导坐在两侧,一对粗矮壮实、皮肤黝黑的中年夫妻坐在中间,女人正拍着桌子嚎啕大哭,从橡皮筋里滑出的头发随着动作上下起伏,桃红色的印花衬衣映得她的白眼里都是红艳艳的霞光。中年男人穿的是洗掉色了的黑色外套,露出的小臂像镰刀在空气里来回晃动。

    “你们肯定要负责!人是死在你们这儿的!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花钱花心血,你们必须给我拿个说法。”

    学校的人只是连声说:“请冷静,请冷静,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那天早上一直下雨,中午刚停,天上还是铅云厚重。我坐在瞿男母亲身边的软椅上,每当她胸脯鼓起大力吸气时,空气里就会飘来淡淡的家禽气味。其中一个警察不知道在写什么,或许是录口供,我分不太清。他写字的速度很快,不时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轮到我的时候,他偏过脸,日光灯的光线投下来,照得他鼻头和两颊一片雪亮的油光。

    后来的很多个夜里,我时常梦见这间会议室,梦见我自己变成一座沙塔,呼啸的冷风不断从窗户外灌进来,把我剐成碎粒。

    我说不清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起初,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学校配合警方调查取证,联系瞿男生前的单位领导同事,再逐一联系念研究生时的同学。只有查朋义因为在外地参加研讨会而一直没有露面,据说在赶回来的路上。我也顺利找到了和瞿男合租的同事,从她整理的遗物中找到了瞿男当时原本打算给我的笔记本,警方作为证物带走了。走在政大和隔壁贸大的路上,随时都能听到瞿男和查朋义的名字,两个学校的bbs论坛上的讨论和猜测更是铺天盖地,学校里成天都能见到扛着摄像机胸挂记者证的人。

    查朋义回来的第三天,我在办公室见到了他。

    据说他被警察和瞿男父母纠缠了整整一天,此时坐在办公桌后,没有暴跳如雷,只是眼下跟我一样挂着浓浓的青色。一见我,他劈头就问:“何遇君,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在背后这样捅我刀子?”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明白过来,几乎要为这人无耻的程度捧腹大笑。

    “査老师——我还叫你一声老师。你这是贼喊捉贼?”

    “注意你的措辞!”他“砰”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谁是贼?我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瞿师姐为什么自杀,你心里清楚得很。”

    “我清楚什么?我只知道学校给我打电话,说我的学生举报我,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还闹得人尽皆知!瞿男对你这个师弟不好吗,我为她突然去世感到痛心,你竟然还能在这里大肆抹黑她的名誉!”他背住手踱了两步,“我知道你为了什么,因为那篇论文我没有署你的名字,你想打击报复?你是不是忘了,是谁逐字逐句地给你改稿?如果不是我出面,你一个还没有毕业的研究生,论文内容平平,有什么资格在那种等级的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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