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废话吗,但碍于他余怒未消,只好嘿嘿赔笑。又走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因为我?”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也是,我干什么这么积极地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但孟先生从不乱朝人开火,他不肯说,我也实在猜不到,为了缓和气氛,只好打哈哈:“走走走,我请你吃雪糕。”
孟先生被我拉到学校隔壁小卖部的冷柜前站定,老板迎着大电扇呼哧呼哧吃面,我一边挑一边问孟先生吃什么,半天没听见他应声,抬头发现他的表情很有意思,又气又笑:“何獾,我还在生气。”
“我知道啊,这不是请你吃东西消气嘛。”
这话一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的厚脸皮终于更上一层楼了,看孟先生的眼神,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我叼着冰棍,腾出手把校服的拉链拉开,含糊道:“我下个星期就要搬家了,等弄好了你来玩儿啊。”
“听说你新家和关庭家挨得很近?”
“哎,还不是我爸被她爸忽悠的,就买在她们隔壁小区,同一个开发商。”我假装不经意地搭上他肩膀,他居然没躲开,我登时心里一阵得意,嘴上也没遮拦,“你怎么总关庭长关庭短的,暗恋她啊?”
孟先生有点不高兴,皱了皱眉头:“没有。”
“那你喜欢谁啊?”
我没出息地有点紧张,假笑得脸都酸了,手心也发了一层汗。
“不告诉你。”
他的眼睛往下看去,睫毛跟着垂下来,若有若无的阴影凝在皮肤上,仿佛是早春夜里的一窗朦胧雾气。我还搭在他肩膀上,正好可以看到他下颌角弧度流畅温柔的线条。之前被冰棍冻得麻木的嘴唇此时火一般烧灼起来,我正想吸口气,舌头已经不听使唤地在牙齿间打了个转。
“我看你不如喜欢我吧。”
孟先生睫毛一抖,目光已经滚到了我脸上,笑道:“瞎说什么呢。”
我正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话吓得后脑一凉,冷不防这句话冲进耳朵里,一下子连装样都不会了。
他忽然拍了我一下:“车来了。”
孟先生往前迈了一步,我的手顺势滑下来。也许我应该心如刀绞泪落如雨什么的,但事实上我除了脑子里空了一瞬间,上下车拥挤吵闹的人群已经立刻把我勾回到这可恶的现实里。
我舔了舔嘴角,勉强笑了一笑,也不知道笑给谁看,毕竟孟先生背后又没有长眼睛。
公交车师傅暴躁得很,最后一个人刚一上车,他“嘭”地关了车门,恶狠狠一踩油门,车厢里顿时响起一片咒骂惊叫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抓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