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少说屁话。」安格丰干咳两声,压低嗓音骂他,一转头又摆上笑容跟后面的队员们说:「大家辛苦了,待会儿我们要先坐车到码头再搭船,穿球鞋的待会儿在车上换成拖鞋,下船之后要涉水上岸。」
从寒冷的北方来到暖热的南洋,队员每个人脸上都很兴奋,过完年大家似乎增重不少,杨东渝胖了一小圈,探头东瞧瞧西瞧瞧,问道:「伍少呢?」
安格丰正帮队员把行李安装上车,顿了一下,简单回道:「他应该跟尚恩去爬路线了,这段日子他们都一起爬,互相砥砺。」
「伍少前几天收掉一条8b的路线,」石平目光扫过每个队员:「你们适应个几天,也要找条路线当作目标,有目标才会进步。」
「先上车吧,」安格丰怕石平一训话就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他:「接驳的船差不多已经在码头等了。」
把队员都安顿上车,车子往码头开去的路上,石平问安格丰:「伍少在哪一区爬?待会儿先去旅馆check in之后,我想带队员去看他爬,反正第一天抵达也不急着上墙。」
「我也不知道,」安格丰苦笑:「我今天起床时就没见到人。」
昨天他说了那句「未成年小孩儿不在我的猎艳范围」之后,伍少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冷笑一声,没头没尾地说:「原来你跟那些大人都是一样的,是我看走眼了。」
伍少祺讲完便双手插兜迈步离开。
那厌恶又冰冷的表情安格丰看在眼里,觉得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没有多想就出声喊住伍少祺:「伍少,你还没吃饭吧?我…」
话都还没讲完就被伍少祺打断,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朗声说道:「你忙你的,我自己解决。」
不过安格丰哪还有心情继续喝酒交朋友,他回去店里跟搞不清楚状况的adam道个歉,把帐结清,在街上绕了一圈没看见伍少祺,便早早回去旅馆等人。
一直到深夜伍少祺都没回来,安格丰坐立难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绕圈圈,眼看就要十二点,他再也忍不住,正准备出门找人,伍少祺就回来了。
「你…」安格丰看伍少祺沉着一张脸,竟不知道要怎么讲话:「你…晚餐吃什么?吃到这么晚?」
「随便吃吃逛逛。」伍少祺垂着眼睛,看都没看他一眼,从行李里翻找出来衣服往浴室走去,碰地一声打门关上。
安格丰觉得心塞无比,想再跟伍少祺聊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事实上伍少祺也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直接走到上床盖被闭眼,拒绝沟通的意思相当明显。
又是个难以入睡的夜晚,安格丰在黑暗里反转难眠,他不确定这个情况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即使他觉得这样对伍少祺比较好。
隔天他醒来时,伍少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连同行李都不在。房间的桌几上留了张纸条说他去找尚恩爬岩,行李先寄放在lobby。
大概是没睡饱心里又有事儿,安格丰从早上就有些心神不宁,付船票的时候钱算错,到了旅馆才发现把太阳眼镜忘在车上,连石平都觉得他不对劲:「你是太累了还是被晒昏了?丢三落四的。」
「没什么,」安格丰勉强笑笑:「昨晚没睡好。」
队员总共六人,加上教练八个人,二人一间房,石平当然跟安格丰住一块儿,等大家把行李搁到房间安顿好,便出去吃顿迟来的午餐。
午餐吃完已过下午三点,躲过太阳最烈的时候,陆续又有攀岩者回到墙上拚战,队员们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到岩场去看看,于是由安格丰带路,到几个就近的区域去观摩一下。
甲米临近海边,有些通往攀岩区域的路径会受到潮汐影响,满潮时路径会被淹没,得过几个小时等潮汐退去才能走。
现在正是退潮之时,他们先踩着湿滑礁石走一段,再爬上泥坡进入一座小山,里面有起码有七、八个攀岩区域,许多被路书评为三颗星的路线都在这里,他们一个个逛过去,几乎每个区域都有人,有时也停下来看别人爬路线,逛到第四个区域时,遇见伍少祺跟尚恩尚稀。
「伍少!」杨东渝一眼认出正在墙上爬路线的人。
伍少祺正在过难关,对杨东渝的呼喊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