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多久有效?」他有气无力地问。
「不知道,二三十分钟跑不掉。」伍少祺找了块蒲垫垫在屁股下。
「那陪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安格丰被疼痛磨掉平常雷厉风行的作风,讲话又糯又软还带点哀求,在安静的夜晚有种近似呢喃的亲昵。
「聊什么?」伍少祺可以去洗澡可以看电视也可以划手机,但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没有离开。
「你现在自己生活都习惯了?」安格丰翻身侧躺,枕在胳膊上垂着眼看他:「你父亲那边也没问题吧?」
「我一个人生活当然没问题,以前回家还要照顾酒鬼,现在洗洗澡就能睡觉,日子美着呢。」伍少祺有些落寞地轻笑一声:「老头子在那儿过的似乎也不错,这几次给我传的照片,气色精神都好了许多。」
这真的颇神奇,伍享中离开家乡之后就像重生一次似的,滴酒不沾,烟也减量,伍少祺原本不太相信,但他不论什么时候给老爸打电话,老爸都是神志清醒侃侃而谈,显然不是喝了酒的状态,反倒让他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近日传来的照片中竟然还有周末出游的闲情逸致,伍少祺第一次看见时愣了好久,甚至有些感慨,他想不起来上次跟父亲出游是什么时候。
「那很好,」安格丰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个浅浅笑容,虚弱却不失温柔:「看来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伍少祺看着安格丰的笑容有些慌乱,那感觉又来了,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却又偷瞧几眼,然后再闪躲着撤开。
安格丰还沈浸在「当初把人留下来是对的」的庆幸中,并且油然生出一种任重而道远的责任感,这么一个孩子在自己劝说下走了这条路,那他就必须好好护航,让千里马昂首阔步地奔驰在众人面前。
「寒假去泰国的移地训练,你会去吧?」安格丰问。
伍少祺摇摇头说:「应该不会,我得去山西跟老爸团圆。」
伍享中因为工作期程不能放假太久,春节就放个三四天,除夕赶着春运高峰回来,差不多踏进家门又可以准备回程了,所以伍少祺打算去陪他,待满一整个寒假。
除此之外,一下要拿出五千块钱也让他感到肉痛。
中国的春节等同于外国的圣诞节一样,有跟家人团圆的习俗,安格丰不好多说什么,事实上他也没有这个力气,胃痛像是一波波的浪潮,你以为退去的时候它又更猛烈的袭卷上岸。
「唔…真他妈要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