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略略垂眸,透过封闭着阳台的玻璃,看向悬崖下白茫茫的一片,不由挑眉,“惊忧谷?”
度假山庄总经理崔岩连忙为其解答,“这名字是古时候就有的,听住在这山上的老人说,以前有几个猎人,先后误入惊忧谷,也不知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回来以后被吓得高烧昏迷整整三天三夜,更邪门的是,等他们醒来,在谷中发生的事竟全都忘了,这还不算完,好像是某种惩罚一样,这几人家里又发生了一连串的倒霉事,惊忧谷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打那以后就没人敢到那里面去了。”
季星临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怎么可能,发烧三天三夜还能活?”
崔岩笑了笑,暗暗扫了一眼修觉,看他嘴角挂着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心知受过高等教育的修觉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话便转了个弯,“季先生说的是,那下面常年不见光,积了许多雨水,阴暗潮湿,那些猎人应该是受了凉,生了点小毛病,后来那些说法,不过是以讹传讹。”
一旁的修觉开口道,“开发的时候去看过吗?”
顶头上司问话,崔岩恭恭敬敬的回答,“惊忧谷在东山和西山的夹缝里,时不时的有滚石往下落,再加上是不见光的地方,没有开发价值,就没理会。”
修觉微微颔首,指了指下面的惊忧谷,“好好编个故事,能充当个许愿池。”
生意人脑筋转的快,他一说,崔岩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暗自佩服的同时,将这个想法记在了心上。
度假山庄本就是中产阶级旅游度假的地方,这些中产阶级都有点小资情调,他们会在国外的喷泉里扔硬币许愿,自然也会在惊忧谷里扔下忧愁。
而季星临一听,他们谁都没有下去看过,好奇心更重了,“我们去转转吧?”
修觉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中却尽显温柔,“又不是小孩,安分点。”
“我都要订婚了,以后哪还有机会,最后一次了,你不陪我?”
季星临订婚两字一出口,修觉的眸光便暗了几分,犹豫片刻后,他无奈的弯了弯唇,“我有点累了,明天。”
目睹全程的崔岩仿佛看到了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插在修总裁的心口,哗哗的淌着血。
关于修觉和季星临的两三事,作为跟了修觉四年的直系下属,崔岩再清楚不过。
这两个人打出生就认识,迄今为止已经二十八年了。
修家和季家世代交好,因两家女主人同时怀胎,便约定若生一男一女就定个娃娃亲,未曾想天不遂人愿,生下了一对男孩。
娃娃亲不成,兄弟情也好,年龄相差无几的修觉和季星临,从小便亲如兄弟,一起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一起追求女孩,一起出国留学,一起去旅行冒险,他们是最合拍的朋友,不论是家世,学历,喜好,都如此的契合,唯一不同的便是,修觉喜欢男人,而季星临,是个正儿八经的钢铁直男。
修觉喜欢季星临,对崔岩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生于艺术世家的季星临喜欢音乐,是知名的钢琴家,开过自己的独奏会,也出过专辑,在娱乐圈里小有名气,他从小被保护的很好,又有着天之骄子的高傲,难免惹些麻烦,都是修觉悄悄的帮他摆平,崔岩在做修觉助理的时候,好几次为季星临的事奔波,不仅如此,每每陪着修觉到处应酬的时候,那些个老总常常喜欢叫人作陪,见修觉对女人没兴趣,就会找来青涩的小男孩,许是为了应付场面,修觉会挑选一个留下,时间久了,崔岩察觉到,这些男孩和季星临总有那么一处相似的地方。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修总在面对季星临的时候,眼神也是特别的。
至于季星临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傻,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重要,反正他即将订婚,订婚宴的地点就在修仁地产新开发的度假山庄内,等他结婚那天,修觉会是当仁不让的伴郎。
感觉上很残忍,可仔细想想,这一切又是那么的顺其自然,顺理成章,或许要不了多久,修觉也会找到一位与修家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他们俩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浪漫故事。
现实,就是残忍的。
翌日上午,天气分外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