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地把脸埋进了他的颈间。
“你养母出门前留了早饭,还没冷,赶紧趁热吃了。”方父抱着他去了客厅,将他放在座位上,然后才去厨房里,将放在锅中保温的几个碗拿了出来,摆到他的面前。
条件简陋,方红花也尽可能的给客人们准备了最丰盛的早餐。她将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给炒了,还有以前腌的咸菜,以及昨天才刚采来的野菜,零零散散,拼了好几样配菜。
“妈妈呢?”
“你妈妈已经吃过了。”方父顿了顿,又道:“你养母出门干活去了。”
方砚又问:“哥哥呢?”
说起这个,方父便觉得好笑:“他们俩一大早就起来了,尤其是小淮,平时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到这倒好,起的比谁都早,还说是什么早上空气好,有益于身心,结果追着鸡跑了一早上。”
原来早上的声音是这个啊。方砚暗暗心想。
他很快又想到:他们家的鸡胆子小,受不得惊吓,被二哥这么一吓,说不定连蛋都不敢下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立刻着急了起来,连忙低头去吃碗里的白粥,还有家人们剩给他的鸡蛋,将全部东西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将脏碗放到了水盆里,这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方父也连忙追上。
在他吃早饭的工夫,方淮已经将注意力从鸡身上移开了。
鸡已经回到了鸡窝里,看上去狠狠吓了一大跳,方砚趴在外面看了许久,只能看到它瑟瑟发抖的模样,再看看方淮,已经变成了一脸深沉的模样,站在院子外面眺望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方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远方的一座山。
“二哥?”他站在方淮旁边,纳闷地仰头看他:“你在看什么呢?”
“嘘——”
方淮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一脸神秘地给他比了一个嘘声的姿势。
方砚情不自禁地放低声音,又问了一遍:“你在看什么?”
“砚砚你看。”方淮抬手一指,遥遥的指向了那座山,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那座山上,会不会有野猪跑下来袭击人?”
“野猪?”方砚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们这儿没有野猪的。”
心中的石头落下,方淮这才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他的眼睛下面还挂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一晚上没有睡好。突然到了这样偏僻荒凉的地方,完全颠覆了方淮的一切认知。
昨天晚上,他躺在那张坚硬的床上,旁边躺着方恪,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觉,胡思乱想了一晚上,从会在半夜忽然闯进门来的土匪,想到古怪山村里的灵异故事,再想到野猪黑熊这样平时见不到的野兽,辗转反侧胆战心惊了一晚上,生怕自己的幻想会变成现实。
还好,他一直等到天亮,都没等到其中一样的应验。
方淮从屋子里搬了一条小板凳出来,在院子中央坐下,手肘抵在膝盖上,看着前方唉声叹气。
方砚不明所以,又问道:“二哥,你又怎么了?”
方恪路过瞥了一眼,冷淡地道:“他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砚砚别理他。”
方淮顿时急了:“你怎么说你弟的呢?!”他一撩袖子,就要和方恪打起来。
可方恪理都不理,牵起弟弟的手便往外走去,让方淮的一腔愤懑全都给了空气。方淮摸了摸鼻子,回头将小板凳放回到了屋子里,将大门一关,便连忙追着方恪去了。
最开始的恐惧之后,他便十分快速地在这个小山村里适应了下来,接受了这个贫瘠的小山村的存在之后,他便兴致勃勃地指着所看到的一切,去问方砚。不管是腌咸菜的大缸,还是葫芦掏空后制成的水瓢,都会得到方淮的垂足。
至于方父和方母。夫妻俩忽然来了约会的兴致,早就已经手牵着手去无人的地方看风景去了。
对于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方砚又很多可以说给两个哥哥听。
比如说是村子里最大的那个树,他小时候经常和村子里的其他小伙伴捉迷藏;比如说村长家的大壮,每次见到了都会欺负他,可每次都打不过他,也每次都会找来自己的哥哥帮忙;比如村子里的那口水井,他以前玩耍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