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到酒店了你先回吧,我还有点事要办。”
陶然没回头,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显然对方是不打算配合的,韦方澄自己接着说了下去:“常铮临走的时候,把狗交代给我了。后来我也走了,就留给了邻居。最近听说粥粥跟邻居家的小母狗配了一次,生了一窝特别丑的串串……我打算去看看。这事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就代我转告常铮吧。”
处心积虑,就为了把一条狗的名字说出口。陶然从心底里叹了口气,忽然替他觉得累。
原来放不下的姿态是这样难堪。
这话活像一场酒桌上的争执被慢放,高举在手里的玻璃瓶僵了太久太久,终于落地,砸了个粉碎。但由于等待太熬人,激愤已经拖成了不得不为,又在陶然此刻的沉默里,酿成了一口难以下咽的苦酒。
其实韦方澄也是在工作里能够游刃有余的人。他自己一定也知道,没有回响的念念不忘落在别人眼里,大概会是什么情态。即便这样也说了才能安心,陶然只能无言以对。
就算是给感情一点体面,哪怕是别人的一次无始无终的单恋,直到酒店门口开门下车,陶然都没再说话。
车上陶然就看到常铮打过一次自己的手机,韦方澄还在身边,要接也只能汇报两句工作,他实在懒得接。回到自己房间,换掉一身正装洗完澡,这个电话还是要给他拨回去。
“我下午才发现,你这是是跟谁一起出差的。他给你找麻烦了吗?”
酒店的软床高枕有一种程式化的舒适,谈不上贴心,但一定到位。陶然仰头陷在叠起来的枕头堆里,叹气道:“肯定要找啊,还好在客户面前该做的都做了,但回酒店路上,他说要去看你留给他,他又留给他邻居的粥粥。还说如果我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转告你,粥粥跟那家的小母狗生了一窝串串。”
常铮好像突然被噎住了,静了半晌,才慢慢地接话:“……抱歉,给你添堵了。”
“没事,我们常老板魅力大,这都是难免的。我都得到你这个人了,难道还不准别人追几句酸话了。”顶灯太刺眼,陶然在床头摸了几下,关得只剩自己这一侧的壁灯:“跟这几句话比,我倒觉得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儿了,才真是给我添堵。”
“唉,你也别太担心。万一有什么,那也得是冲着我来的。你信我,闹不到你这儿。”
同样的话题,同样的忧虑和承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