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面前,被抱起还是掐死就真的悉听尊便了。
这奇怪的世道,逐渐让人觉得不在乎才是最好的姿态。凡事都要论输赢,还要论赢得毫不费力,可世事哪儿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常铮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那个装着香槟的木匣子。出来的时候神使鬼差带上了它,事到如今,总要敢赌一赌吧。
两人合作久了,眼光容易落在一处。陶然见到常铮,第一眼落在他脸上,第二眼果然就落在那瓶香槟上。
他没说什么,常铮当然也不去提。进电梯上楼的时候,陶然走在前面抱了大半的东西,常铮好不容易从里面抢了一两件来自己拎着,另一只手握着香槟的瓶颈。
酒液在瓶里撞出细碎延绵的声响,恰似他自己那颗晃晃悠悠的心。
家门开了陶然先去墙上摸开关,外厅的日光灯只有一个长灯管,灯闪了一下就灭了。陶然又试了几次,只好回头说:“你当心点,先把酒靠墙放下吧,进来再说。”
常铮一边照做,一边听着陶然往里走了几步,摸索着把纸箱子放在了另一头的角落里。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灯坏了就只剩外面廊灯的一点微光。陶然晦暗的背影仿佛顿在了弯腰的动作上,时间失了灵,常铮望着他,突然管不住,也不想管住自己了。
门被风带上,嘭的一声惊破一室缱绻,屋里成了一片漆黑。
“走慢一点,注意脚下,早知道里面我就留一盏灯……”
常铮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陶然的话音戛然而止。
心跳一瞬间到了鼓膜,血液奔流的声音轰然作响,常铮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却一点都不后悔。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没有挣扎。
本能地,常铮收紧了揽在他腰上的手臂,一个吻自然而然地缠到了他的耳边。
“陶然……”
就着这交颈的亲密,常铮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却史无前例地嘴笨了起来:“我们……”
陶然好像是轻笑了一声,又好像没有。因为他回过身来吻住了常铮,这一切的记忆便从这一秒开始模糊了起来,无从追溯。
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常铮才发觉,原来他也紧张得稳不住呼吸了。
陶然的手很快落在他背上,加深了这个尘埃落地的拥抱。常铮终于看见了自己心里的,一树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像个婴儿这句话,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看过的。因为不记得具体措辞,所以怎么都查不到出处